“本王也知道要保瑞儿,可是该如何去保?”
荣阳王脸色阴沉,眉头紧锁,“如今魏坚被押,朝中人人自危,根本无人敢替本王说话,若是本王亲自进宫,别说是保不下瑞儿,以正德帝跟本王之间的关系,怕是他心生怀疑之下,会下了狠心直接要了瑞儿的性命。”
他这些年小心谨慎,与霍景瑞之间的来往从不敢让任何人知晓,为的就是怕正德帝知晓他们之间的关系,坏了大事,也因此,他和朝中一众皇子都素不来往,更是对任何人都不关注,之前三皇子在普济寺犯错时他尚且没留情面,还差点将他打死,如果这个时候他贸贸然前去替霍景瑞求情,以正德帝的心性,他必定会心生怀疑,到时候别说保不住霍景瑞的性命,反而更会害了他。
殷肇闻言沉默,他也知道荣阳王说的是事实,他沉吟片刻后这才抬起头来。
“王爷,老夫细思了这半年来朝中和京城中生的事情,现很多事情都偏离了我们的预期,无论是那所谓的殷家后人突然出现,还是其他种种事情的生,正德帝正一步步的蚕食着我们在京中布置下来的势力,老夫虽然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是老夫总觉得,若再就此等下去,怕是只能等来毁灭一途,既如此,也是时候将我们当初的安排用出来了。”
“你是说……殷家?”荣阳王神色一震。
殷肇点点头,眼中全是冷漠之色,“等了二十年,如今瑞儿已经成人,原本是想着除去其他皇子,让瑞儿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可是如今既然这条路行不通了,那便干脆让天下人知道真正的正德帝是何模样,老夫就不信,若是他无德无信,忘恩负义,弑杀先帝等事爆出来之后,这天下还不易主?到时无论王爷是起兵也好,还是强夺皇位也罢,亦或是其他都好,天下响应之人必定无数……”
荣阳王闻言眼中闪过激烈火花,他一直想要走这一步,只是顾忌正德帝手中势力,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想如此,可是如今霍景瑞犯了这天大之错被正德帝握在手里,若他还不行动,一旦霍景瑞身死,或是被正德帝废了皇子玉蝶,他们这么多年的布置就全完了,与其如此,倒不如放手一搏,他倒要看看,拼到最后,孰生孰死,谁又能掌这大周天下!
皇宫之中。
霍景离满脸屈辱的将事情说完之后,正德帝看着衣衫凌乱的霍景瑞,还有一旁脸上仍旧带着潮红余韵,身上满是污秽痕迹,早已经晕过去的呼延宜凌,神色说不出的阴霾。
他沉着眼看着不断求饶的霍景瑞,冷声道:“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霍景瑞此时早已清醒,之前的云香居的事情也记起大半,他看着身旁瘫在地上的呼延宜凌,只觉得心中什么念头都没有,他此时只知道磕头求饶,努力辩解,“父皇,儿臣冤枉,此事并非儿臣所为,儿臣是被人陷害……”
“陷害?!”
正德帝桌边茶杯直接扔到了霍景瑞脸上,里面滚烫的茶水全部打翻在霍景瑞脸上身上,瞬间烫红了一片。
霍景瑞疼的手背上青筋直冒,半边脸颊都麻木起来,却不敢出半点呼痛的声音,他只是满脸恳求的看着正德帝,却听得他冷声说道:“那你倒是告诉朕,是谁陷害了你?你若是没与朝阳公主厮混,这两个北戎人又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跟朕解释一下,什么时候,朝阳公主的随从也要听命于你,替你看守门外?”
“父皇,朝阳公主已与七弟有了婚约,儿臣就算再糊涂,也不会做此猪狗不如的事情,今日本是呼延皇子约了儿臣,说他想要体验大周的风土人情,让儿臣带他四处逛逛,后来在云香居饮茶之时,儿臣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昏了过去,等到醒来之时,呼延皇子没了踪影,朝阳公主她却出现在房里。”
霍景瑞知道此时若是不解释清楚,侮辱和亲公主,勾引弟媳的名声就会落在自己头上,与其如此,他宁愿说出今日是与呼延贺相约,虽然如此也会让正德帝怀疑,可是却好过直接被定了罪,他重重一头磕在地上,哀声道:“父皇,儿臣是被冤枉的,求父皇明查。”
正德帝闻言微眯着眼看向一旁坐在椅上的北戎景王,此时狄焕把玩着手中扳指,神色说不出的冷漠。
他听到霍景瑞的话后,嘴中嗤笑一声,下一瞬抬起头来,那双略带浑浊的眼睛却是半点不差的落在霍景瑞身上,隔着那张刻着螭龙银纹的面具,那冷寒之色却是让霍景瑞无端觉得心寒。
“禹王自己犯错,却还要胡乱攀咬别人,大皇子今日的确去过云香居,不过那却是本王让他前去替本王带些云香居的好酒回来,他回鸿胪馆时,尚未过申时,鸿胪馆上下皆可为证,事毕之后他甚至还去了一趟宝华楼,买了些精致饰回来,准备带回北戎给一众王妃,禹王和公主行事之时大皇子还在宝华楼,难不成禹王是想告诉本王,是大皇子替你和公主牵桥搭线让你们在云香居中苟合,而他却提前离开?”狄焕说话带着隐约的淡讽刺,嘴角也微微扬起。
霍景瑞不可思议的看着狄焕,怒声道:“景王,你……”
“本王如何?”狄焕脸色不变,只是转头看向正德帝道:“周皇若是不信,大可召鸿胪馆上下前来询问,想必周皇对本王与大皇子的行踪应当很清楚,大皇子何时离开何时回来皆有人证,那云香居中上下几十人,可有谁亲眼看到大皇子与禹王在一起?”
说道这里,狄焕口中话音一顿,质疑出声,“况且大皇子与禹王并非旧识,他若真想四处看看,也劳动不了堂堂大周王爷的大驾亲自相随,鸿胪馆中多的是京城人士,大皇子就算为避嫌也不会和禹王走的太近,禹王为何会凑上前来和大皇子相交?”
霍景瑞张大嘴,想要解释却无从辩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