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璟的毒压制住后,身上的伤也就无大碍,以他的体质不过两三日就能恢复过来,只是不知为何,他却一直没再来找过薛柔,反而听暗三所言,他这几日一直和明九方呆在一起。
薛柔对此倒也没太放在心上,而是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另外一件事情上面,那就是……
七皇子霍景离回京了。
此消息由宫中传出,当京中众人知晓时引得一片哗然。
原本京中众人因为肖鸣然造反的事情,目光就一直关注着西北,然而肖鸣然也不知道在等些什么,虽说将郦、郡、邺三城化为私有不允其他朝臣进出,但是兵将却一直龟缩在西北雁山关附近,丝毫没有起兵攻打京城引起战乱的打算,朝中不少人都以为肖鸣然之前造反是逼不得已,劝说正德帝派人前去招降,却不想派去招降的人又被肖鸣然一剑给斩了。
他这种模糊不清的态度让得众人心中吊起,都不知道肖鸣然到底是在做什么,若说反,西北如今井然有序丝毫没有战乱之祸,若说未反,他却又将使臣斩杀,更是独占郦、郡、邺三城,据守雁山关,这让所有人都摸不清头脑。
而在质疑肖鸣然到底所做为何的同时,朝中不少人的目光也同样落在从西北军中逃脱出来,却久未回京的七皇子霍景离身上,无数人都在等着看七皇子是否能安然回京,毕竟如今京中大皇子不知所踪,三皇子闭府不出,五皇子、九皇子纷纷惨死,其他皇子不足为虑,唯独剩下二皇子一家独大,但若是七皇子回京,一切就会生改变。
先不说七皇子母族本就世代为将,手握军权丝毫不比陵西郡王差,他母妃也同样是宫中四妃之一的容妃,更何况七皇子十五岁便上战场,不到十八岁便在西北军中为副将,所积累的战功和威望也绝不是一直以来在京中扮猪吃老虎的禹王可比拟的,所以这段时日无论霍景瑞私下做了多少功夫,亦或是在朝政上也逐渐展露头角,让众人知道他不同以往的一面,朝中支持他的朝臣依旧不多,大部分的人都在等,等七皇子回京。
谁也没想到,在京中各方势力同时关注的情况下,任何人都没得到消息,七皇子却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秘密入宫面了圣,而他回京的消息还是宫中传出来的。
禹王府中。
霍景瑞得知霍景离已经进宫面圣的消息后,神色间满是阴沉。他伸手扫翻桌上的东西,怒声道:“一群废物!你们不是给本王说万无一失,为什么会让老七安稳回到京城,而且居然进宫面圣后本王才得知消息?!”
霍景离是他登上最后一步最大的阻碍,他早就已经命人守住各个回京要道,一旦现霍景离便杀无赦,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人还没有任何回报,甚至连霍景离的踪迹都没查到,宫中内应却已经传出消息,说七皇子此时已在勤政殿中。
下面跪着的两人见霍景瑞大怒,连忙磕头求饶,他们跟着霍景瑞时间不短,深知他真实性情如何阴狠,或许是因为平日面对外人时必须伪装的懦弱胆怯,所以一旦回府无须伪装之时,霍景瑞便会彻底的爆出来,他性情阴狠,对手下也极其残忍,稍有不顺就会处死,特别是这两年愈加厉害,每年因触怒他而死去的暗卫成倍增加。
霍景瑞身边站着一人,那人微垂着头,整个人拢在披风之中,见到霍景瑞怒这才沉声道:“好了,瑞儿,此事怪不得他们。”
“父王……”
“你们先退下去。”荣阳王对着那两人沉声道。
那两人如蒙大赦,连忙磕头谢恩快退走,生怕霍景瑞会开口留难,等到两人离开之后,荣阳王才转过身来,露出他整张面容。
他此时早没了当初在普济寺和刚入京时的意气风,虽然拢在黑色披风下的身上仍旧散着上位者的气势,看上去威严不凡,可是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却平白折损了几分,他一只胳膊吊在颈上,眉宇之间隐有病态之色。
“之前本王早已经命人在归京的各个要道布置了杀手,只等见到霍景离就将其斩杀,更是派了人前往西北驿站想要截杀于他,彻底绝了正德帝分封他人为太子的后路,可是霍景离自从逃离西北军营之后就彻底消失无踪,所有的痕迹都被抹得一干二净,本王原本以为他是死在了西北,却不想他居然秘密入了京,有如此大的能耐能瞒过我们的人手,就连驻守在城门的人都没得到消息,看来应该是有人在暗中帮他。”荣阳王神色同样阴沉。
他布置了这么久,好不容易为霍景瑞清除了京中的障碍,却不想本以为必死无疑的霍景离居然走了空活着从西北回来了,他不由暗恨,早知道那小子如此命大,当初西北肖鸣然未反之时,他就应该借机先下杀手杀了霍景离,完事之后直接将此事推给肖鸣然便能将自己推得一干二净,反正他杀了郦城太守,再背个杀七皇子的罪名也大不了哪里去。
霍景瑞闻言紧抿着嘴唇,脸上怒色闪现,“到底是什么人在跟我们做对?”
荣阳王冷哼出声,“还有什么人,除了宫里那位,还有谁有这么大本事,能瞒天过海将霍景离安全无虞的带出西北,还神不知鬼不觉的避开我们人的视线将他送入宫中,怕是如今霍景离回京的消息也是他故意让人传出来的。”
“父王你是说……正德帝?”霍景瑞神色瞬变,他不由失声问道:“难道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情?”
荣阳王摇摇头,“应该不会,否则以他的性情绝不会放任你的势力一步步增大,甚至连连神策营的令牌都被你的人握在手中,他应当只是猜出有人会暗害霍景离,所以才会有这一招,只可惜没杀了霍景离为你除去最后一块绊脚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