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涟澜动容的看着她,却没说什么,笑了笑,转身便走了。楚白裳等了许久不见他回来,天也亮了。一天便在焦急等待中度过了。到了晚间,楚白裳又让厨房备许多饭菜放着。
半夜时,沈涟澜果然又来了。楚白裳发现他衣摆处有血渍,担心的问:“你受伤了?”
沈涟澜边吃饭边摇头:“一点小伤。我见到爹了。应该能找到证据翻案。”
沈涟澜喝了几口水,又扒了些饭,忽然筷子掉地,捂着头站起来,满脸惊愕的指着楚白裳:“你下迷药?”
“什么?”楚白裳愣了愣:“澜哥哥,你怎么了?”
“走开!你个恶毒的女人!”沈涟澜一把推开她:“我以为你会是向着我的,没想到,你骗我?”
楚白裳急的掉下眼泪:“没有,我没下药!!我是不会背叛你的!”
“裳儿,把人交出来吧!”院子里忽然响起楚维的声音。
接着门窗都被侍卫从外面踹开。
楚白裳看着持刀的众人,以及火光下楚维阴冷的笑脸,不由哭道:“爹爹,你放过他吧!”
“哼!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裳儿,你退下,爹以后会给你再找户好人家的!”说着他一挥手:“上!!死生不论!”
十几个侍卫猛的冲了进来。楚白裳连忙挡在沈涟澜面前:“爹!”
“你滚开!”沈涟澜恼怒的将她一把推开,远远的摔倒在地。
沈涟澜和众人打成一团,因为中了迷药,视物不清,手足发软,片刻就满身伤痕。打斗从屋子里转到了院子,沈涟澜连连中刀,全身血如雨下。
楚白裳心痛的捂着胸口,捡起一个侍卫尸体身边的长剑爬起来冲到院子里:“住手!”她大喝一声:“爹!你放了他,否则女儿死在你面前!”
“住手!”楚维喝了一声。
楚白裳将长剑横在脖子前:“爹你放他走!!”楚维气的跳脚:“我养了你这么大,你竟然敢威胁我了?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为了别的男人跟自己生父做对?”
楚白裳有些胆怯,但是看到躺在血泊里的沈涟澜,咬了咬牙:“爹,娘死前你怎么答应她的!你说过会好好照顾我的!如果你不放了他,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到下面去找娘!!看娘会不会生你的气!!”
“孽障!”楚维恼怒的瞪着她:“你若是再不悔改,我就和你断绝父母关系!!”
楚白裳听到这话,心一疼,眼泪哗哗直落:“爹……女儿求求你……放过他吧。”楚维盯着她半晌“好……好……我养了个好女儿!滚!带上你的男人滚!从今以后,你不是我楚维的女儿,我当没生过你!再也不想见到你!”
楚白裳闻言松开手中的剑,上前扶起沈涟澜。他抓着楚白裳的胳膊勉强站了起来,咧嘴一笑:“你以后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楚白裳抿抿嘴:“我不怕。走吧。”
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出了院子,出了相府,楚维等人站在廊下冷眼看着。楚白裳跪下给楚维磕了三个响头:“爹,女儿不孝。等您气消了,女儿便回来孝敬您。”楚维冷冷一笑,冲旁边一人使了个眼色:“牵辆马车来。”
楚白裳一听,感动的望向楚维。
马车牵来,一个侍卫低着头道:“小姐,马车来了。我帮你扶沈公子上车吧。”说着,他走了过来。忽的手下如风,提起一个铜锤电闪火光间,已直直的打在了沈涟澜的头上!沈涟澜连叫声都没来的及发出来,人便飞起来,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楚维哈哈大笑:“裳儿,他这回是必死无疑了。你现在回府,爹不计较。”楚白裳呆呆的看着躺地一动不动的沈涟澜,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扑了过去。将他半抱起来,连拉带拖的弄上马车,大叱一声,驾车便走。
马车停在医馆前,楚白裳疯狂的敲门,出来了一个药童。将沈涟澜合力拖了进去,叫了郎中医治。过了二天,依旧是半死不活,气息微弱。
郎中叹气道:“他头部重创,我无能无力。不过听说,洛城有个名医,专治头部。你带他去试试吧。”
楚白裳驾车从晤城沿途经过了五天,终于到了洛城。
洛城的神医很有名气,可是也非常贪财。并且定下三个规矩:没钱的不治,长的丑的不治。不是重病不治。幸好三个条件,沈涟澜全都符合。花光了所有的钱终于住进了神医的医馆。
神医为沈涟澜诊治后,颇为淡然的说:“人能救活。只不过大脑受创过重,只怕醒了后会变傻或失忆。你还治不治?”
“治。我治!”楚白裳连连点头。
神医懒懒道:“他这伤用药材贵,诊金也贵。先交钱后治病。一万两白银。”
“什么??”楚白裳愣了愣:“一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