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渐渐放缓呼吸,看看四周,月光下看什么都是一片漆黑,她轻轻的走着,将自己自己藏在一片低矮的小树苗中。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听到一阵轻轻的踩踏声,轻的像风吹过一样。可是她直觉的感到是柳四柳白叶。
她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用手捂着鼻子,尽量的听不到呼息声。她怕眼睛的亮光会被发现,于是闭上了眼睛。耳边柳四的的声音轻的她根本听不出来是在哪里,而且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走了。
过了片刻,忽的听到一声树枝的震响,江烬雪明白,柳四肯定是跳上树干了,自己更是缩在树苗里不敢动。柳四站在树杆上好久,似乎在听,在看,最终没有发现自己,跳下树杆走了。
江烬雪过了好久还是不敢大出声,一直就蹲着不动,不知过了多久,双腿麻了,天色也亮了,太阳快出来了。林子里也渐渐的看的清了。
江烬雪警惕的将前后左右,树上都望了望,这才敢站起来。才直起腰,她的双腿就僵硬的像石头一样,腿麻的她咬着牙想跳也不敢跳。硬硬的撑着慢慢走了几步,过了一会儿总算舒服了,于是便向着官道奔去。
她想了许多地方,家里肯定不能去,玉伽颜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店,自己能去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风凉阁!
她要把自己藏在风凉阁里,藏在沈涟澜的眼皮子底下,让他怎么都想不到。
她一路疾跑,很快上了官道,进了齐县。到了齐县,她就进了一间小衣铺,换下衣服,换上普通男人的衣服,装成男人。
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不那么咋眼,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进了个酒庄吃了个饱饭,便算着时间来到了风凉阁的后巷。此时正是送菜的时候,她熟门熟路的扮成了送菜的,混了进去,趁人不备又溜到了后院,住进了自己以前的房间。
房间还是和以前一样,看来自己走后没有人住进来。江烬雪什么都没动,只是将褥子铺盖放到了床底,在床底睡觉。虽然自己还是担心柳四会找来,可是敌不住困意,一躺在褥子上便睡了过去。
等她睡醒时,天都已经暗了,江烬雪又渴又饿,搜索了一下,没想到桌上竟然还有瓶梅花。将桌上花瓶里的水几口喝光,便盘算着晚上去疱园偷些东西吃。她想到了陈刚,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不过毕竟也是和柳四一个总坛的,肯定是死不了的。没想到陈刚会违反他们坛主的命令保护自己,真是让她感动。
等到夜深了,没有人声了,江烬雪便从屋子里出来,偷偷的潜进厨房,摸黑各样能吃的都拿了一点,免得被发觉,并且在制药室拿了个大瓶子装满了水,找了把匕首,又偷偷的回了房间。
如此这样,江烬雪天天藏在屋子里,晚上偷点吃的,哪都不敢去,果然没有人找到她。过了有半个月,江烬雪又去厨房偷了东西回来,一进屋,便突然感到身后站了个人。她猛的回头,将匕首扬起来:“谁?”
那人也是一愣,试探的开口道:“烬雪?”
江烬雪一听便道:“孟凌画?”
“是我,烬雪?你怎么在这?”孟凌画上前一步,江烬雪看了看,果然是他,心里顿时万般情绪交杂,害怕,委屈,恐怕,紧张充满了四肢,终于找到一个突破口,她扑进孟凌画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刚哭了一声,连忙止住声音,在他怀里小声呜咽。孟凌画非常的意外,手足无措的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她。过了许久,江烬雪哭够了,这才擦擦眼泪,哽咽的说:“沈涟澜要杀我……我在……这里藏了半个月了……我好害怕……”
孟凌画有些奇怪的说:“沈涟澜要杀你?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带我去万法寺,让了尘和尚给我算了一卦,便开始追杀我了。”江烬雪避重就轻的回答。
孟凌画听了,片刻轻叹一声:“我知道。”
“你知道?”江烬雪一愣。
“是的。了尘大师是得道高僧,他给你看相肯定是看出了什么。其实,我告诉过你,你的一些小动作,和举止神态和她很像。我看的出来,沈涟澜肯定也看的出来。他一定是有什么想法,所以才会让了尘给你看相。了尘大师说了些什么?”
江烬雪想到当时,了尘那句不识得故人了吗,她明白了尘是看出她不是江烬雪了。可是他要做什么?难道要把自己驱赶出去?那自己离开了江烬雪的身体不就死了?她打了个冷颤,摇头道:“没有。他说的话我听不懂。”
孟凌画道:“沈涟澜一直放不下忘不了楚白裳。你的出现更加重了他的思念,他要做什么我隐约能想到什么,又不能全猜出来。不过,你肯定会有危险,不能让他找到。我想想,你应该怎么办才好。”
孟凌画转身踱步,陷入深思,过了片刻,他道:“总不能藏在这里。沈涟澜的聪明肯定想的到。你呆了半个月是极限了,只怕明天或后天,就会有人来这里找你了。你现在跟我走,去我那里先躲一躲。”
江烬雪点头,他说什么她都会听从,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是相信孟凌画是真心待她的,不会害她。
孟凌画趁着夜色将她带到了自己的别院,安排了人烧水做饭。江烬雪洗了个热水澡,刚走到屋外,从侧面便看到染妆笑盈盈的依偎在孟凌画的身边,撒娇的说着些什么。
江烬雪猛的转开视线,只觉得眼睛被扎了一下,心里也疼的很。她下意识的便转身离开,她不想留在这里看到染妆。心里又酸又涩,她不住的留眼泪,悄悄的打开门溜了出去,刚出门便听到一阵脚步声急响,连忙躲到了屋外的小巷子,听到有人进了院子找寻自己,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