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雨胜放好东西便锁上门到了这院,迎面就看到肿的猪头一样的瑞雪扑了过来。
他一愣,“瑞雪?你这是?”
“雨胜哥哥,你回来了?”如雪也拖着腿欣喜的迎上来。
“如雪妹,你这腿?”郑雨胜又是一愣,更奇怪了。
方氏那边煎好了瑞雪和如雪的药端了过来,“你们两个先喝药,我给你娘煎药。”郑雨胜便问:“娘,这是怎么回事,赵姨也要吃药?”“唉,烬雪也得吃,娘四个都挨了打。命都差点没了。”说着便又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郑雨亮听着就眼泪哗哗的:“娘,瑞雪的爹真坏。”方氏给他擦擦眼泪:“那你去陪瑞雪玩,以后对他好。”雨亮点头:“我有糖,我给他吃。”
郑雨胜接过方氏的手:“娘,我来煎药,你看看赵姨和烬雪醒了没?”方氏点头,然后不放心的叮嘱一声:“左边是烬雪,右边是赵芸的,别弄错了药。”
郑雨胜点头,接过扇子扇起火,望着药,眼中便升起了怒意,嘴角也紧抿了起来。这种男人,哼!
方氏进了屋来,没想到烬雪还真醒了。她嘴唇都干裂了,眼睛也迷迷糊糊的。方氏欣喜的端了水来喂她,烬雪喝了几口就清醒了些,咕咕的都喝下了肚,就叫道:“方姨,我娘他们咋样?”方氏点头:“都没事了,你娘还昏着,瑞雪和如雪都没事了。”说着就冲外面喊:“烬雪醒了!”
瑞雪如雪便冲了进来。为了照顾方便,娘两都睡在大坑上,东一个西一个横着躺放的,留着坑边可以坐人照顾她们。
郑雨胜郑雨亮也跟着进来,几人都围在了坑边关心的问这问那。
看着江烬雪苍白的脸,瘦削的下巴和包着的头,郑雨胜心一抽一抽的疼。“烬雪……”“雨胜哥哥,你回来了?”如雪扯出一抹笑容。结果脸就疼了,又皱了下眉。
“烬雪啊,你饿不饿,先喝碗鸡汤好吗?”方氏连忙冲过去盛碗鸡汤,撇了油,用勺子一口口的喂她下肚。
烬雪都喝下了肚,方氏又喂她吃了个包子。那边郑雨胜煎好了药送进来,江烬雪自己端着喝了。
赵芸就费劲了,得一人扶着她的头掐开她的嘴,一人扶着喂。
等喂好了赵芸,方氏便做了晚饭,娘三个都在这家吃了,才回去。临走还不放心的叮嘱如雪,有事就大声叫她。
方氏挂着这赵芸娘四个,天不亮就又爬起来了,过来做了早饭,又开始煮药。郑雨胜接过手,答应以后的药都他来煎,方氏便轻松了些,烧了热水进去给江烬雪和赵芸擦擦身子换了衣服。她两人的衣服这里是留了几件的,正好够娘四个换洗的。
正忙着,便听有人敲门,瑞雪和雨亮开门一看,来了一人胖胖的大婶,还带了好多东西。方氏出来一看,惊讶的说:“韩娘子?”
韩娘子提着东西进来:“我过来看看,这娘两咋样了。”说着看了瑞雪道:“这是赵芸的幼子?”方氏点头,将她迎进屋里,“是啊,可怜这小脸打的都看不出样子了。”
“怎么连孩子都打成这样?”韩娘子拉过瑞雪看了看,不满的叫嚷起来。
如雪乖巧的说,“爹嫌我们都护着娘,所以才打我们。”
韩娘子看如雪这模样也摸了摸头:“你们是乖孩子,你们护着娘是对的。你娘呢,带我去看看?”
如雪便带着韩娘子进里屋。方氏在后面解释:“赵芸还昏着没醒过。烬雪昨天醒了,身子虚又睡过去了。”
韩娘子先看了烬雪,头上包着纱布,脸也肿着,脖子也包了,其余地方看不见,不知道伤的咋样。赵芸也是满头都包着,脸上几乎没好的地方都是擦伤。头发丝上还有好几处沾着血块。
韩娘子的心像揪了一样,疼了起来,眼泪也掉下来:“可怜啊。咋有这么狠的男人啊。”方氏也跟着说:“可不是啊,隔天见的都会打上一回,上次也是的,刚搬进新家就被打的干不了活,在这里养了一天,这才多久啊,又打成这样。”
韩娘子擦擦眼泪:“行。让好好养着吧。我带了些补血补元气的,你炖了给她们补补。有空我再来,得回铺子里了。”
方氏几人都送着韩娘子到了巷口,这才回来。韩娘子带的确实都是好东西,竟然还有几两燕窝,虽然不是顶好的,可补身子是很不错的,方氏没想到韩娘子这人这么够义气,不由的夸了一阵。一天两次药,四人份的可不是轻松活,郑雨胜几乎都呆在厨房煮药了,小孩子伤也好的快,瑞雪没几天脸就好了,又恢复了以往的活力。
如雪虽然腿还是一拖一拖的可也结痂了,烬雪也有了些精神,能慢慢的翻转身体了。可刘郎中让她多躺着,毕竟是断了肋骨。赵芸中间醒过一次,便又晕了。
方氏照顾了她们四天,被烬雪赶着去上工了,于是郑雨胜便照顾她们。见他又是煎药又是作饭的,江烬雪忍不住的感动。赵芸张于醒了,可是却不一样了。
她的眼睛经常呆呆的,盯着你看,然后说一堆奇怪的话,有时候她半夜不睡觉,对着墙说话。
刚开始以为是身体没好,后来江烬雪便觉得不妙了,告诉了刘郎中症状,还说以前吴郎中的推测。
刘郎中仔细的把了脉,又是看眼皮,又是摸头,后来颇为沉重的叹气:“很有可能出现了吴郎中担心的情况。脑袋受撞伤过多,精神有些问题了。”
“这?大夫,能治吗?”江烬雪焦急的问他。
刘郎中思虑了一会儿了:“这种病一般得的人都少,要是吃药也有药吃,可是得这病的一般都不愿意配合吃药。所以家人要有耐心,要细心照看她。其实倒也不一定会很严重的,有的人就只是乱说话,其余的都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