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子不小,竟敢陷害本王!畜生!”
南宫霖劈头盖脸就是一声怒骂。这人面兽心的狗东西,自己吃那些催情之物便算了,居然还向他下药!加上企图施暴酒儿,砍他十次脑袋也不够解恨!
本王?
宋茂才和陆家父子听到这两个字,不约而同脚下一软。在这个地方能够如此自称的人,就只有一位——传闻中的逸王,苍昭麟。
霖麟谐音,同样俊美无双,同样身带煞气……南宫霖就是逸王!
宋茂才反应极快,很识时务地连磕几个响头:“小的是遭人暗算,请王爷明鉴!”接着他抬起没有断的那只手,一下指向陆嘉仁:“是他下的药!他借着敬酒之机,把药混在酒里让我喝下!”
他就说陆嘉仁为何晚上这么反常,频繁灌酒,原来用意在此!
南宫霖抬眉一瞥:“你?”
“胡说!”陆嘉仁心头已经慌了,强作镇定为己辩白:“你说我向你下药有何证据?再说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难不成我会害自己的亲妹妹?还有,我今儿晚上连话都没和南宫……逸王爷说过一句,请问我又是如何下药的?!”
连番质问,宋茂才竟一下哑口无言,不知从何解释。
怪怪怪,除了陆嘉仁,他想不出第二人会做此事。可是南宫霖与陆嘉仁毫无交集,他也中药一事又怎么解释?一时之间,宋茂才是百口莫辩,有苦说不出。
陆嘉仁见他没有反驳,稍微松了一口气,赶紧接着煽风点火:“王爷,此人心怀叵测,不仅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欺侮舍妹,还诬蔑在下!请王爷明鉴,还我陆家一个公道!”
事到如今,陆嘉仁只能颠倒是非黑白,死道友好过死贫道,他不能让自己的一时糊涂害了全家人。宋茂才这个替死鬼,是一定要当的。
南宫霖回想了一番晚宴情况,亦觉陆嘉仁说得在理,他确实是喝了宋茂才端过来的酒才开始不对劲的,遂下令道:“宋茂才以药害人,企图奸污良家女子,且颠倒是非,妄想混淆视听,实在罪大恶极!现削去官职,没收家产,杖一百,发配西北沙库为奴!终身不得出!”
宋茂才一听立马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削官、杖责、流放……他如今前途尽毁,永无翻身之日了。
都怪陆家,这是陆家的算计!
宋茂才一怒,索性鱼死网破,突然指认一直默不作声的陆老爷:“佛像是他偷的!当日他趁着修葺库房,扮作瓦匠混入工地,意图盗取佛像,后来被我发现,便给了我五千两银子的封口费,他还找了人伪造石佛,偷梁换柱!如今真佛就在陆府之上!”
原本两人商定浴佛节前把真佛换回来,待展览之后再次调包,如此一来真佛像会一直在陆府,而假的就一直在府衙。谁知半路杀出个飞贼,闹得沸沸扬扬,知府把库房钥匙从宋茂才处要了回去,一下打乱了两人的计划,最后假佛像也被识破。
宋茂才想着有飞贼顶罪,倒也不大在意此事,而且陆老爷这回可是落了把柄在他手里,他们可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同生共死。他想娶陆嘉宜,看来也指日可待了。岂料今晚因为陆嘉仁的算计,倒是把这些背后的事都摆上了台面,这回双方都脱不了干系,正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场闹剧终于收场,人算不如天算,如今一切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宋茂才刑罚不变,陆家归还了佛像,但犯事者陆家家主还是受了笞刑。陆嘉宜算计不成反而差点失了身,而且还被心上人看见糗样,这回是真的受惊过度,没脸见人,生了一场大病。陆嘉仁想起自己出得馊主意,懊悔不已,成日愁眉苦脸,陆家可谓一片哀云惨雾。
南宫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象,酒儿还不知道南宫霖就是逸王,两人依旧一会儿甜蜜一会儿闹别扭,你侬我侬,感情渐深。
转眼就过了端午,炎夏到来,正是湖边赏荷,竹亭纳凉的好时节。
这日,烈阳灼灼,蝉鸣聒噪。南宫霖素来怕热,正口干舌燥得厉害,想喝碗冰镇甘豆汤解解渴,于是去厨房寻酒儿。
才一进厨院,他便看着酒儿提着个空竹篮蹲在后门门口,捂着脸嘤嘤哭着,很是伤心的样子。
第五十章流言起
第五十章流言起
手中折扇一扔,南宫霖跑过去关切问道:“怎么了?怎的又哭了?”
这笨丫头,三天两头都在哭鼻子,真是糖做的人儿,一碰就化。
这次不同于以往,酒儿哭得很伤心,泪水如决堤的河水一般涌出,止都止不住,眼睛红肿似核桃。她没有接腔,只是蹲在门口一味抽泣,眼睛看着脚下,眸色忧郁。
“是不是摔着了?”
南宫霖不明所以,一同蹲下拉过酒儿的手看了又看,如是猜问。酒儿摇了摇头,继续哭着,嘴巴嘟得老高,十分委屈的样子。
南宫霖又问:“谁欺负你了?你给我说,我去教训那人!”
“没、没有……”酒儿抽噎着,断断续续吐出两个字。
也不是?
南宫霖看着酒儿哭得梨花带雨,又半天不知根源,别无他法,只得伸手帮她揩了泪,好脾气地哄道:“好了好了,有什么委屈说来听听,万事有我嘛!我肯定会帮你的。你就这一双眼睛好看,要是哭成了瞎子,那可真是不能见人了,小心到时候我不要你啊!”
“哼!不要就不要!谁稀罕!”
酒儿闻言一恼,扬手打向南宫霖。南宫霖一掌接住,把小手握着放到唇边亲了亲,笑着说道:“这就对了,有气撒出来,老是一个人闷在那里哭,伤身子的。我就委屈一点,让你打打出出气好了。”说着他往前凑了凑,意思是让酒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