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送的?”
小乞丐摇摇头:“我不认识,他带着斗笠看不清脸。长得跟熊似的,说话嗓门儿又大,忒吓人了!对了,他走的时候风吹起斗笠上的黑纱,我瞅见他脸上有一道疤,从这里到这里,吓得我都尿裤子了!”
小乞丐用手在脸上比划了一下,十八妹一听,顿时胆战心惊。
体型彪悍,脸上刀疤,不正是庞三么?!
“嘿嘿,没事儿我就先走了哈!明儿个再来!”小乞丐揣着一大包吃食跑远,兴冲冲地回家给爷爷带去。
十八妹赶紧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纸一看……
酒儿几人被塞进马车之后,一路颠簸,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到了匪徒居住的山寨。她们被人拽了下来,然后一股脑儿扔进了一间破旧发霉的柴房之中,房门也从外面被锁了起来,门口还留了两个寨里的贼头看守。
“走!咱们先去喝几盅,等老三回来再来收拾这几个娘们!”
匪首招呼着一群绑匪走远,嘻嘻哈哈去了前边大厅。酒儿听到他们的声音渐渐小了,这才试着小声说话。
“陆小姐?陆小姐?”
陆嘉宜惊魂未定,听到酒儿唤自己,颤抖着声音答应:“诶……我在、在这里……”
酒儿听声辨位,循着方向蹭过去:“我过来了。”
三人眼睛都被蒙着,什么也看不见。酒儿只能一点点往陆嘉宜的那边挪,陆嘉宜时不时小声说句话提示她方向,可也不敢说太多,害怕门外的贼头听见。
窸窸窣窣摸索半天,酒儿终于靠在了陆嘉宜的身上,她俯首在陆嘉宜肩头蹭了几番,脸颊都红了,终于把蒙眼的布给弄得松落下来。
柴房黑暗,过了好一会儿酒儿才勉强借着从小窗户洒进的月光,看清楚周围的景象,原来已经天黑了,星河高悬,残月当空。
“陆小姐,我先帮你解开绳子。”
酒儿小声说了一句,然后挪过去背靠着陆嘉宜。两人都被反绑了双手,脚下也捆了麻绳。酒儿看不到,只能凭感觉摸到绳结,然后仅用两三个能活动的指头去解。
这群山匪做惯了这样绑架勒索的事,经手的肉票也多,自然不会用一般的法子绑人,这绳结很特殊,酒儿扯了半天都没能弄开,反而被粗粝的麻绳弄破了指头。
“呼……”酒儿累得气喘吁吁,“没办法,弄不开,需要割断才行。”
陆嘉宜闻言说道:“娘子,我头上有根簪子,你取下来试试。”
酒儿侧过头,看见陆嘉宜头上插了根玛瑙佛手形金簪,她伸头过去:“陆小姐,头低一点。”
陆嘉宜偏偏脑袋,把头低了下来,酒儿张嘴用牙齿咬住簪子拔出,然后一松口便让簪子掉在地上,接着反手在地上摸了摸,把它捡了起来。
金簪底部有些锋利,类似小刀,这次酒儿不多时便割断了陆嘉宜手上的绳子。陆嘉宜手上一松,赶紧先把蒙眼的布扒拉下来,又解开自己脚腕的束缚。三人互相帮忙,不一会儿便都松了绑。
又青小丫鬟年纪小,被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坐在那里浑身打颤。陆嘉宜倒还比她冷静三分,先是看了眼周围,再悄悄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动静。
门外的那两个贼头开始有些抱怨,别的兄弟都去喝酒吃肉了,就他俩在这里守门,太憋闷了。不过过了一会儿,有人送了酒肉过来,这俩人大喜,坐在柴房门口就对饮起来。
“听说今儿抓的是个千金大小姐?也不知会得多少银子?”
“肯定少不了!不过呐,咱们也就能得点渣子,大哥他们拿的是大头。”
“那是,谁叫咱兄弟俩没去抓人?只是要看着这三个婆娘,晚上还不能睡觉,真晦气!”
“嘿嘿,我说你也别这么说,坐享其成有啥不好?而且我看这三个妞儿都还不错,没准儿我们拿了银子还可以分口肉吃!”
“哈哈,哥哥你说的是,来来来,干杯干杯……”
陆嘉宜听到他们说的话,心里恐惧,只是苦于无法逃脱,只恨自己怎么不能飞天遁地。
酒儿也凑了过来,轻轻拍了拍陆嘉宜的肩头,竖起一根食指搭在唇上,然后冲她招招手,示意她到墙角说话。
“娘子,我们现在怎么办?”陆嘉宜六神无主,只得求助酒儿。
酒儿扬手一指,只见这间柴房的一面墙壁上开了一个小窗户,恰容一人钻过,只是窗户口开得高,过了头顶,要怎么爬上去是个问题。
酒儿小声道:“外头那两人喝了酒,肯定会打盹,我们便趁那时跑。现在先把柴搬过来堆个墩子。”
陆嘉宜叫又青去听着门口的动静,而自己和酒儿两人悄悄移动房里的木柴,一根根拿来堆在窗户下。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看守已经开始打呼,酒儿她们终于把柴堆好,结结实实的一墩,比齐膝高一些。三人一商量,决定让最瘦小的又青先出去,让后由她在外面接应。
又青踩上了柴堆,酒儿和陆嘉宜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