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四家明知晏家先祖打的这个主意,却又不能不同意。
只因为晏家治下的军队因为常年与西戎对战,实力最为强悍。
若是他们都挡不住西戎的铁蹄,其余四家就算联合起来,也不够西戎铁骑看的。
只是让游甫钰去管理余淮、怀临、漳渝等县,搞外贸,搞钱……
皇帝想起游甫钰科考的策论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公正刚直,想要他对那些商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一心搞钱,怕是有些难。
水至清则无鱼。
商场上抓得太干净了,钱也很难搞到手。
可若是为人没有底线,却又容易和商人同流合污,损伤朝廷的利益。
思及此,皇帝是视线又落到柳溪元身上。
在守着底线四面逢迎这一块儿上,新起之秀中,还得是他柳溪元啊!
正好他这次也跟老狐狸闹掰了,以老狐狸那点儿肚量,就算想之后再拉拢柳溪元,也定然不可能重用。
以柳溪元的脑子,不可能想不到这点儿事儿。
只是自己开口提这事儿,且不是显得自己在老狐狸和柳溪元的矛盾中,站了老狐狸的台?
这口要是开了,朝里那些墙头草,还不得更捧着老狐狸?
“游爱卿年纪尚轻,恐还需要些历练。”
皇帝琢磨着开口,却一时想不到,该以何种理由,恰到好处地让柳溪元去接这个肥差。
正在皇帝犹豫要怎么开口将游甫钰换成柳溪元的时候,却听肖录突然开口:“微臣愿自请下放余淮,辅佐新任知县治理好三县。”
对于肖录执意前往余淮一事,引得皇帝疑心又起,不免皱眉:“肖大人年事已高,还是莫要大动干戈地长途跋涉为好。”
“正如圣上所言,老臣年事已高,便越发思乡念故。且近年余淮发灾,家中亲故遭难,前些日子上京求到了微臣家中,微臣一时感概良多。”
肖录却是听不懂皇帝的暗示一般,反而借着皇帝的话说道,“微臣本欲辞官返乡,欲与亲故晚年团聚,也好无憾了却残生。如今微臣还能为朝廷尽最后一点心力,为圣上培养可当重任的新人,也算是微臣终末之年,最后能报答先帝与圣上的知遇之恩的机会了。”
“故,微臣肯请圣上,准微臣返乡余淮,辅佐游大人治理三县一年。待游大人可独当一面之时,准许微臣辞官安享晚年。”
肖录大拜至地,说得情真意切。
一时之间,倒真叫皇帝心中的怀疑消了那么几分。
看来肖录余淮亲故找上京来,他又派人回余淮的事儿,可能真的不想自己想的那般复杂。
皇帝沉着眼看着肖录,心里想着事儿,面上却要做惋惜之意,挽留肖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