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澜一本正经地承认,“各位大臣也这么说,您太惯着我了。哪儿有无功受禄,还给个前所未有的特权的?依臣之见,像臣这么不守规矩,冲撞您的,您就该好好罚我一次。比如,把这次的奖赏都收回去,最好是收了兵权,再罚个两三年俸禄什么的。”
见孟舒澜把话题又绕回去了,甚至把惩罚方式和理由都给他想妥当了,皇帝一口气梗在嗓子眼儿,差点儿没顺过来。
别人抢破头都抢不到的权利,他还嫌烫手!
“没出息的东西!”
皇帝气得骂人,“蠢蛋!”
“诶!”
偏孟舒澜还没脸没皮地应着,“您也知道,臣自小懒散惯了,真不想当什么大官儿掌什么权。父王说臣随他,淡泊。”
屁的个淡泊!
他真淡泊,当初捐个钱还能让先帝给他封个王?
真淡泊,他捐一半还留一半,放言谁嫁就用这剩余所有家业做聘礼,忽悠得阿姐指名道姓要嫁他?
这可真淡泊!
本来皇帝还没多生气,但一听孟舒澜提他爹,皇帝就火烧头,再一看孟舒澜那跟他爹四五分像的脸,心里更窝火。
这小兔崽子真是白疼了!
跟他爹一样是个讨人厌的鬼人精!
皇帝气得没话说,抄起手边的折子就盖孟舒澜一脸:“滚蛋!”
被折子砸了一头的孟舒澜心知火放得差不多了,不能太过,老实把折子给皇帝收拾整齐,放好,恭恭敬敬在桌案边跪着:“您把赏赐收回去,臣立马滚蛋。”
气得皇帝又是一堆折子砸过去。
这次孟舒澜没躲,只是认真地看着皇帝。
皇帝气闷。
两个人对峙半天,终于还是皇帝先妥协了。
“朕还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
皇帝瞪他一眼,又叹气,“说什么西疆老将不服你那都是次要的,还不就是怕别人说你对晏清就只是利用?你呀,跟着晏清四年,人优点你是一个没学会!”
孟舒澜暗自瘪嘴:“人从小练的本事,我四年就学会了,那才叫奇怪呢!”
皇帝气得直拿眼瞪他,以至于孟舒澜都怕皇帝把眼珠子瞪没了。
他当然知道皇帝指什么,不就是觉得自己学不会阿清的不开窍?
问题是这窍都已经开了,还能给堵上不成?
再说了,这算哪门子优点?
孟舒澜心里嘟嘟囔囔,面上却是一点儿不显,反正就老老实实跪着挨训,但是皇帝想走,那没门儿。
今天不把事情掰扯清楚了,谁也别想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