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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一收,司惗顿时剧烈地喘息起来,双手护着脖子,瞪一眼红妆,却不敢再往前。
这让晏清更加迷惑。
她知司惗惜命,但上一世他赴死太过坦然,着实跟惜命沾不上边。倒像是已经达成了他来这世间走一趟的目的,所以临死却不在乎了。
或者说,在达成某个目的之前,他都很怕死。
上辈子让他觉得“值得”的事,是什么?
想来想去,她却只能想到,助温哲茂登基这一件事。
除去这件事本身,司惗这人对别的事,别的人,甚至是温哲茂这个人本身,似乎都没有什么兴趣。
不为任何名利,只将扶持一个皇子当上皇帝这件事本身,当成一个最值得去达成的人生目标?
这太牵强,太诡异了。
但若落在司惗身上,似乎又不是不合理。
怪人的思维,总是常人难以理解的。
被红妆拦在门外的司惗瞪了红妆一会儿,一撇眼扫进来,就见晏清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自己,心下顿时警惕,狭长的桃花眼中有暗光划过。
“你有什么事?”
晏清问得很不耐烦。
这样的反应,却叫司惗越发地冷静了下来。
态度不对。
瞥一眼晏清屋内,除了她和红妆,并没有第三人。
司惗眼睑一垂,眼珠在眼皮子底下打转。
自己先前那样轻佻的言语,很明显激怒了她,并且她明确表示,不可能放自己进她房间。
但此时他强行拍开了门,她却只有不耐烦?
正常人的正常反应,就算再会隐藏,也多少会有些怒气吧?
司惗心中对于晏清不可控的想法,立刻又深了几分,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将视线落在晏清面前的桌子上。
唇一撇,司惗拍着门板就发怒:“你问我什么事?!大中午的,我作为客人,你就算不设宴款待,至少也得管饭吧?!结果你们自己在这儿吃起来了,将我晾着!你说什么事儿?!”
晏清眉一挑:“哦,这事儿。侯府不养闲人,你也并非客,说好听点是陌生人,说难听点儿,你算敌人。你见过谁家好吃好喝地招待敌人的吗?”
司惗眉毛一竖,心中却更加冷肃。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从回到侯府之后,她的反应,就一点儿都不像是一个被胁迫,而不得不接受屈辱的合作的人。
“你别忘了,你娘还在我们手上。”
司惗强调着晏清被胁迫的事实,想要提升自己的待遇,“若是我过得不好,回去说两句不好听的,你觉得侯夫人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晏清眸色一冷:“呵,威胁我?看来你对你目前的处境,是一点儿没搞明白。”
“若你敢动我娘分毫,我大可以直接拿了调军令去找温哲茂,让我先宰了你的脑袋!”
看着拍着门威胁自己的司惗,晏清将随她回京的这支晏家军的调军令拍在了桌子上,冷眸盯着司惗,问:“一个无关紧要的谋士性命,换两千余兵马的调度权,你觉得,你主子会选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