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琏已经彻底昏迷过去了。她先是帮他擦干了汗。接下来就是要给他敷药了。他身上伤很多,得脱衣服才行。
她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咬了咬下唇,还是伸手去解了他的衣服。只是他的伤拖得久了,有些地方的血将伤口和衣服都凝在了一起,她皱着眉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地方的衣服撕离他的血肉。
虽然她下手已经尽量很轻了,但昏迷中的沈琏还是疼得眉头皱紧了几分,咬紧了牙关,额头一阵一阵地冒冷汗。
好不容易撕开了衣服,虽然早就想到他伤得应该很重,亲眼看到时,还是吓得心惊。
他身上全是被树枝石头刮伤的血痕,腰间最重的伤像是被树干戳中了,活生生像个血窟窿。
沈延玉艰难地闭了闭眼,把眼泪憋了回去。她不敢耽搁,直接跑去溪边,来来回回的用湿布条将他身上的血污给擦干净。然后才把药草往伤口上敷,还好她袖兜里的纱布没有丢。
一切都忙完后,沈延玉给他盖上了外袍,又帮他擦了汗,这才扶着树干缓缓顺着气。
天快亮了,不知道护卫军什么时候才能来。她脱力地顺着树干坐到地上,旁边沈琏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了。
她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己现在身上一股血和汗的味道,着实呛鼻。可忙活了半天,她忍不住一偏头就睡过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只觉得自己的头昏昏沉沉,偏偏身子却轻得像飘在云头。
她紧闭着眼,身子蜷缩成了一团。
好热……
她只觉得浑身像火烧一样热,浓烟呛得她咳嗽了起来。
“娘亲!”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在耳畔,沈延玉倏然睁开了眼。
她正站在一间卧室内,四周全被大火吞噬着,她刚刚睁开眼,一根被火烧断的柱子就向她倒过来。
她的脚下一点力都使不上,只好下意识地拿手一挡,没有想象的痛,只听到柱子压在地上的声音。
沈延玉惊魂未定地转过头,就看到那根柱子穿过她倒在了地上,那柱子下正压着一个六七岁的男童,奄奄一息。
她想跑过去帮他,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她看了看自己的双腿,好像和上次一样,又是那种奇怪的梦吗?
有了上次的经验,她倒是没有那么慌乱了。隔着浓烟,她眯了眯眼睛想看清楚被压住的人。看到那熟悉的脸时,就瞬间睁大了眼。
竟然又是上次她看到的那个男孩。
沈延玉动不了,也说不出话,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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