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悠闲周末之后就是忙碌的星期一,从早上开始,天空中就阴云密布,从东南的天际缓慢地飘过来了厚重的青黑色乌云,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大金牙站在店门口,感觉这乌云就要落到了他的屋顶上。一声炸雷响过,几道闪电在他的光头上留下了一片荧光,他缩了下脖子,脱口而出“这该死的天气”的时候,豆大的雨点噼啪的落了下来,红白两色的条纹雨篷上雨水汇成了小溪,向各个方向飞流而下。
当他抽完了两根香烟的时候,闷热的空气已经凉快了下来,店铺里充满了让人神轻气爽的负氧离子。雨越下越大,店门前的世界就象在水底,瀑布般的水幕之中人影晃动,雨水形成的门帘间分开了一道缝隙,穿着黑色皮制雨衣的客人走了进来,大金牙抖擞精神从摇椅里站起微笑着迎了上去,赚钱的欲望暂时冲淡了心中的恐惧“您要找点什么”
“我找你”女人回答。
大金牙觉得声音非常熟悉,等对方把罩在身上的黑色皮制雨衣脱掉的时候,他终于看清楚了“小娜,想死我了,来里边坐,我先挂上暂停营业”
韩淑娜一转身脱去滴水的黑色雨衣,搭在挂钩上,用手捋了捋微卷的头发,朝金玉古董店的内室走去。等大金牙关好了店门走进内室的时候,韩淑娜已经站在了透明的浴室里拧开了水龙头,带着点怪味的温水从灰色的飞龙状喷头里划着弧线缓缓落下,沿着韩淑娜红润的脸颊、娇嫩的脖颈,经过很有骨感的肩膀由丰满的躯干部一直汇集到脚底,大金牙斜依在浴室门口的一尊侍女石雕上,透过玻璃窗痴迷地望着里面凸凹有致的美妙躯体,当韩淑娜转身的时候正好看到大金牙露在外面的那颗金牙“你这里的温水怎么有怪味”她问大金牙。
“没,没什么怪味”大金牙抹了抹眼睛“要我来帮你擦背吗”
“不—需—要”韩淑娜故意在高耸的乳房上抓了几下她在挑逗他“真难熬啊”
“我也是”大金牙从兜里掏出了一盒烟刚要点着,韩淑娜在里面怪叫了一声,他抬头眯起眼睛盯住她的肚脐下。
“不要抽烟,我现在的心情不好”韩淑娜从他的手中夺过香烟投向远处的垃圾桶,这盒高级烟听话地飞了进去“全垒打”韩淑娜看到香烟飞到垃圾桶里的时候终于露出了点笑容。
“什么全垒打”大金牙把兜袋翻了出来里面剩了点碎烟草。
“你从来都不看体育节目吗”韩淑娜朝他伸出手,大金牙把浴巾递给她。
“体育是他妈什么玩意,一群傻瓜的游戏,他们在那跑跑跳跳的为什么,那块烂牌子有那么重要吗”大金牙抓了抓有点发痒的光头,然后去牵韩淑娜的一只手。
“别碰我”韩淑娜突然间转变了态度躲开了他那只带着烟臭味的手朝着红色的苹果牌沙发走去,那可是大金牙最中意的家具,韩淑娜重重地坐在上面,把滴着水的双脚放在沙发垫上,大金牙撇了撇嘴“小娜你这是怎么了,今天天气不错啊!”
“不错个屁,我从青岛这么远来你也不去机场接我哦,让我一个人在机场傻傻地等了一个小时,最后没办法了知道你不会来了,就叫了个的士,哪想到那辆破车还没到潘家园就抛了锚,修了一个小时也没搞定,我穿着司机的雨衣走到这里,你说我怎么了,就为了让你高兴我才跑到这个烂地方—”韩淑娜在沙发垫子上狠狠地发泄着不满,接着抓起来扔到大金牙的身上。
“你一说我想起来了,你在机场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啊,还有你走之前也应该告诉我你坐的是哪个航班,这不能怪我吧”大金牙接过沙发垫子轻轻地扔了回去,落在了韩淑娜的脚踝边上。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快点来你这里,这个鬼地方”韩淑娜大声叫了起来,站在店门口都能听到。
“冷静、冷静,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这段时间我过得乱七八糟的,就是因为我们住过的那个小白马旅馆死了人”
“死人关你什么事,自找烦恼还是喜欢”
“死的人就在我们睡过的那个房间,也是一男一女就在我们离开后半个小时左右,你说我能不怀疑吗,是不是—”大金牙突然间没了和韩淑娜上床的心思,尽管之前看到韩淑娜的站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他很想。
“死人不是很正常吗”韩淑娜用手捂住自己的脸颊深深吸了口气“那也不能说明什么”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过了段时间我找一个当警察的朋友查了下,发现那并不是一般的谋杀,死的那两个人并没跟什么人有什么冤仇还是个普通的旅馆职员,有谁会为了一点小仇用手枪杀人的,我觉得他们都不配,要是被用刀捅死的我还不会怀疑,你说呢小娜”大金牙抬头看着她的眼睛,踏着深色的地毯走了过来。
“那你怀疑是谁下的手,我吗?”韩淑娜踢给大金牙一个湿的沙发垫子,大金牙拍了拍坐在了上面“小娜,你想想有谁跟你有仇吗”
“我?有谁能跟我有仇,我可是清白的很”韩淑娜抱起双膝头向后仰望着天花板上的彩画“你布置这卧室花了多少钱”
“没花多少千把块钱,多数是找认识人买的,用不太值钱的古董换的”大金牙也抬起了头跟韩淑娜望向同一处“那彩画是真货一个古墓里盗出来的,我自己用的,不错吧”
“卖掉不是更好,留着可惜了”韩淑娜松了口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光着脚走到门口处的冰箱旁边从里面拿出一罐牛奶,撕掉锡皮后喝了几口“是不是过期了怎么有点酸”
“那是酸牛奶,你以前不是喝过吗?”大金牙把双手抱在脑后背靠着舒服的沙发垫“你倒是说说看是谁跟他们有那么大的仇,或者说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