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昕笑着转身,轻松之余却忘了世界上还有乐极生悲这句话。
摔倒那瞬,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是——以前怎么没觉得自家瓷砖这么滑呢。
温昕这跤摔的还好不算结实,倒下去时她脑子白了下,手本能的拉了下门把手。
“咚”一声响。
正面壁“罚站”的少校听到响动,迅速转身,看到的就是斜斜半坐在地上的温昕。
裹胸的浴巾被这一跤轻松的摔开了花,正队形懒散的在她腰旁瓷砖地上集结,白色浴巾中间是如瓷般的人。
厉连长的胸肌在轰鸣。
摔倒后,温昕才知道不是地滑,而是自己低血糖了,眼前整个都是黑的。
“嗯。”摔的不重,但也很疼,温昕闷闷的哼了一声。身上就在这时覆上个东西,厚厚硬硬的质地,逐渐恢复视力的温昕入眼看到的是厉铭辰的橄榄绿军装。
“坏家伙。”被男人打横抱起的温昕听厉铭辰这么说了句,她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可这句话也是她想对厉铭辰说的:衣服只盖得住上面,下面他们可是肌肤相亲的在正面交锋啊!
羞赧到不行的温昕只能把脸埋在厉铭辰胸前,掩耳盗铃。
紧绷的肌肉被温昕这突然的动作融化柔软,贴在男人胸口的温昕隔着他的衬衫布料听着男人隆隆的声音说:“这下完了,想不嫁我也不行了。”
难得厉少校总能把耍流氓用在正途上。温昕脸的足像熟透的番茄。
趁着厉铭辰把她放在床上再去给她找干净衣服的空档,温昕甩开军装,直接钻进被子里。等少校从立柜里找出件衣服转身回来时,床上少了个人,多了个被子包,而他的军装正可怜兮兮的扒着床沿,努力不掉到地上去。
“衣服放这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就刚刚灯光微妙的情形下,厉铭辰也看出温昕脸色不好。
好家伙,他在师部闭关一星期赶任务,一开机短信箱差点没被左柚的消息撑爆了。
内容大同小异——温岭情况不好,温昕情况不好。
所以这才有了庆功宴都没参加直接连夜跑到温家的厉铭辰,庆幸他来了,也幸好他来了,不然刚刚那个偷儿不知道发现有人在家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厉铭辰边想边舀着锅里的粥,心猿意马间,粥的颜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温昕看着勺子里黄里透黑的“粥”,刚刚赤诚相见的尴尬顿时消减了大半。
“这是粥?”她揣度的问。
“嗯,快尝尝。想着去年南部军区精兵特训时,我们那组十几个人就是靠着我煮的野菜粥才熬过十天生存训练的。”厉铭辰眼睛很亮,样子看上去非常自豪,看温昕的眼神就像在说“快来尝尝人间美味吧”的样子。
温昕将信将疑,吃了一口。那味道,真是……
她现在才知道,所谓部队的精兵们身上并不是没有缺陷的,感情都集中短路在味觉上了。
人间美味=半个味觉残废。
“那时候没条件,我们就拿钢盔做锅……”温昕发现,一说到军队和他那群战友的时候,厉铭辰整个人似乎都是发光的。
说的兴起,手里的碗不知什么时候从自己手里转到了温昕手里。厉铭辰回忆着往事,看着爱人小口喝着自己做的粥,那感觉,就像心里的十几挺机关枪齐发,突突突的热闹。
做粥的人幸福,喝粥的人何尝不是。温昕从不贪心什么宅子、屋子美男子,此刻的小幸福对她来说,足矣。
入夏后第二场大暴雨在温昕手里的粥就快见底时骤然而至,一道闪电过后,轰轰的雷声剧烈的震动着人的耳膜。心很粗的厉铭辰难得细心的注意到温昕脸上开始不自然,“怕雷声?”他扬了下眉毛。
“谁怕了!”温昕边把碗放在一旁桌上,边仰起脸想彰显自己并不怕雷,可紧接着第二道更大的雷声下来,温昕的手早就本能快于思维的把枕头抱进了怀里。
暖暖在时,她需要扮演强者,即使怕雷也要忍着;现在暖暖不在,而她紧绷了几天的神经也承受不起坚强两字,温昕难得的脆弱了一把。
“不怕就睡觉!”虚弱到发抖的身体被融进一个热的像火炉似的身体里,厉铭辰竟直接搂着温昕倒在床上。
“厉、厉铭辰,你起来,这么流氓像当兵的吗?”温昕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法律也不能剥夺当兵的对媳妇儿耍流氓的权力!”厉铭辰说的义正词严、冠冕堂皇的。
“瞎说什……呜呜……”温昕被少校嫌弃话多了,直接剥夺了话语权。
吻了足有五分钟,就在温昕觉得自己快窒息的时候,厉铭辰总算松了口,“再不睡,我不介意把其他的权力在领证前提前执行。”
不说还好,少校一说,温昕当即发现了身下的敌情,立马不敢动了。
外面雷电交加,但小屋里相拥的两人耳边却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