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部队里呆的越久的人,个人问题就越难解决。偌大的军区,放眼望去全是短毛军,找媳妇难,因此自产自销就应运而生,部队培养出来的女医生大多都内部联姻给急需的光棍们。
所以每当医务班来新兵,光棍们的眼睛就自动调到夜灯模式——绿的。
厉铭辰是唯一一个永远活在白天里的人,虽然软囊囊的女人他不喜欢,但真要他找个和那几个彪悍嫂子一样,厉连长还是喜欢光棍模式。
市区里的军医?和混在军营里的,多少会不一样些吧,厉铭辰脑子里慢慢浮出一个小身影,瘦瘦小小,看上去抓一把骨头就会断的人,吼起来气势却也不小,更好笑的是他明明顶着崭新的两杠一星少校衔,却楞被她降级成了上尉,难道他刚熬的四年白干了……
厉铭辰发呆的功夫,高汉一脚把他踢出了门。
营长腿力见长,嫂子训练有方,厉铭辰决定化憋屈为动力,回去好好收拾营长嘴里那群翻了天的混球。
从进到爱沫咖啡厅里,同厉铭辰对坐已经二十一分钟十七秒了。这段时间,杨洁把蒋一冰嘴里夸的快上天的好兵从头到脚,从心里解剖学角度仔细丈量了一遍。最后得出个结论——厉铭辰虽然没蒋主任说的那么亲切,却真的正直、上进,是个好兵。
在国内最一流军医大学修读了七年多的杨洁课余时间研究了些肌肉心理方面的课程,成绩优异的她可以轻松的从任一军人的表情上看到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可此时,从她相亲对象的表情上,杨洁读到些意外的含义——兴奋、兴趣。
而这一切,都不是为她。
“厉连长,有什么事吗?”好感虽然只才萌生阶段,但女人都是习惯性把感兴趣的东西自动划到“本国”领土,女人是、当兵的女人是,当了兵年纪快二十八还没男朋友的女人杨洁更是。
“遇到一熟人,等下。”感情上笨的榆木疙瘩似的厉铭辰丝毫没发现身边的防御警报已经全线拉响,兀自说着起身离了位子。
即使是便装,温昕也否认不了厉铭辰穿出来效果不错、站姿也很正,甚至她也愿意承认没有满脸血污的厉铭辰长得也不赖。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为什么站在自己身边,还是在她身边一群朋友的时候。
“温昕。”音量小些,喊她名字时,脚后跟还条件反射的跺了一下,厉铭辰站在温昕那桌旁,立如松柏。
“温昕,这帅哥谁啊,介绍介绍。”小夏最先忍不住,拿肩耸了她下。
视他为瘟神的温昕没回小夏,直接站起身,“跟我来!”
还是不输昨天的气势,厉铭辰笑看着女人的背影,抬脚跟上去。
吧台下,一台供店主自用的咖啡机咕嘟着泡泡,情绪波动的就像这屋子里被留下的两桌人一样——一桌是愣神后的沸腾,一桌是坠体后的失落。
爱沫咖啡厅不大,除了前厅后台中间就只有这条小走廊了。
温昕正对着厉铭辰站着,脸色不好,“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你的药掉在医院,药单上面有你的名字。”厉铭辰回答言简意赅。
“好吧,知道了,再见。”温昕并不打算把这次对话继续下去。
“你的药!”他那么吓人吗,和他多说句话会得病似的。
“不要了,我会再去开,那份麻烦你丢掉好了。”
三番五次被视为瘟疫,厉连长很窝火,也很上火。
正往回走的温昕冷不防面前又多一堵墙。咚!
“你属我克星的吗!我的头不是沙包,不能给你拿去练习,更不是手榴弹,军资短缺时可以拿去扔敌人!”
有男人两臂的缓冲,这次不是很疼,但温昕的生气却一点不少。
她不喜欢身边总出现男人,特别是如此高频的出现同一个男人。
“昨天没扶好你,是我的‘作战失误’,我道歉!”厉连长声音洪亮的吐口道歉,三连那群兵知道了,估计会为失去围观机会多打破十个沙包的。
厉铭辰的话要温昕脑子停转了一小下,之前他们就只见过一次,但厉铭辰霸道、犟死牛的性格形象却在她心里根深蒂固了。
所以当这头死牛张嘴道歉时,温昕也就不知该怎么反应了。
“唔……”一个声音的意外插入,让忘了怎么动的温昕找回了知觉。
“季梅,你个孕妇在墙角扯脖子,不怕拉到腰吗!”很快就回到最初的表情的温昕一步绕开厉铭辰,“首长先生,道歉我收到了,我也接受。你女朋友还在等你,我就不占用您宝贵的时间了,再见。”
在队里最善辞色,打擦边球和首长对着干的厉连长此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人家摆明了不愿搭理你,你能怎样。
内火猛增的厉铭辰只能眼见着自己被当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