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闵德晗之后,我给我大哥打了一个电话。
“德仁,乌驹是咋回事?”
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和大哥的结还是没有解开。
想起来,除了十五岁之前我张口闭口都喊他哥哥之外,之后的二十多年,我连“德仁”都很少喊了。
因为几乎就不怎么说话。
我几乎就忘记了我们三兄弟本名,大哥叫闵德仁,二哥叫闵德义,我叫闵德权。
现在,我叫闵慧茅。
“怎么,杨梓没给你说过吗?”
大哥纳闷地说:“我当时打你的电话你没有接,后来就打电话给杨梓说了,叫她告诉你。乌驹疯了,直接跳进天坑里了。”
我忍住悲伤,想着这么多年过去了,少年时候的心结也该解开了。
“大哥,我和杨梓……”
“我晓得了,杨梓给我说过了,我说德权,你也少在外面花点,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
“咳咳,我不给你多说,杨梓的话你也相信?”
“三叔,三叔!”
旁边传来一个嫩声嫩气的声音。
这是我小侄子忠国。
大哥和二哥都生了儿子,大哥的儿子叫忠国,十二岁;二哥的儿子叫忠华,八岁。两个哥哥都只有小学文化,给孩子取名字都很爱国。
“你要给三叔讲话是不是拿去。”
我大哥把手机交给了他的儿子。
“忠国,乖儿子。”
我真心疼爱两个侄子,几年难得回一次老家,回去就给他们买一堆玩具。
其实大哥二哥日子过得还算滋润,不差钱。
“三叔,我长大也要当记者。”
我在孩子们的心目中就像一个神话,从初中生到大学生,从端公到记者。
我苦涩地说:“好好好,忠国好好学习,将来一定能当记者。”
心里却说,当记者有什么好?
忠国好奇地问了一些关于电视台主持人之类的话题,然后突然小声说:“三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火焰山老祖祖的坟里会唱歌。”
“什么,忠国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