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讨价还价,王毛狗把索赔价格降了一半,两百不少。
这下,傅凌瀚不再协调了。
其实我也不是不想赔钱了事,我是不能当着杨梓姐妹俩输这口气。我要是赔了这笔钱,内向的杨梓以后再受到什么欺负,她就不会再给我说了。
还有,我要是赔偿了王毛狗这个恶贼,以后他不就更加嚣张了吗?
还有杨楠这个丫头嘴巴不饶人,我掏了钱还不算,以后够她数落的了。
我在连续抽了三根烟之后,突然血气上涌,对王毛狗说:“你爱咋咋的,去派出所去法院,随便你。不过我还得给你放一句话,你要是再碰到我家两个妹妹的半根头发丝丝,哪根指头碰的,老子照砍!”
说罢打开房门,对傅凌瀚和王毛狗说:“不送。”
傅凌瀚喘了几口粗气,恨恨地说:“老子不管了。”
然后甩手走人。
王毛狗回头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了隐隐的浅笑。
断了两根指头,他居然还这么嚣张?哪来的底气?
我心里隐隐的不安起来,担心哪个时候,派出所的警察真的会找上门来,肥坨就有麻烦了。
我交待杨梓姐妹,肥坨回来后千万不要提起这事。
我在想着,要不找个合适的借口,叫他先出去躲上一阵,说不定三月两月没这事就淡过去了。
反正肥坨的户口不在马鞍山村,他一走,傅凌瀚也拿我没有办法。
忐忐忑忑地过了三天,王毛狗没再上门,派出所的也没来过村里。
第四天中午,我正在门口的地里干活,突然看见很多人都往一班方向跑去。
“慧茅,快点去看热闹了。”傅家大嫂热情地招呼着,仿佛是哪家办了喜事一样。
乡下人的日子太单纯,除了干活,就是吃饭睡觉,结婚了的当然多了一件事情要做,所以计生干部都很忙。
“什么热闹?”
三年前,我跟着三公见过的稀奇古怪多了,这马鞍山还没有让我感兴趣的热闹可看。
“听说王毛狗疯了,正嚷着要跳下大坑呢。”
啊?这个热闹我是得去看看。
家里没人,杨梓杨楠去学校了,肥坨到鸭池河拖煤炭去了,我得把门锁好。
我这个家里,值钱的东西可多了,肥坨的那把斧子,三公留下的那半柜子书籍,都是无价之宝。
一边跑一边暗自庆幸:这王毛狗要是真的跳了大坑,我们也就没有了后果之忧了。
真是报应啊!
跑到一班门口的大坑边,果然已经围着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