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坨显然被这一系列的变故吓傻了,脸色煞白地看着我,似乎等着我的决定。
这个所谓的武脉战神,始终还是个孩子,没见过世面。
我虽然和他同龄,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我有过那么几场幻境,“经历”过灵国的生生死死,我的胆子就大的多了。
三公看我和肥坨没动,似乎意识到语气不太对劲,于是急忙改口说:“慧茅,你先去休息一会儿,等天黑了再来给我护法,为师要将宿魂神珠解封。忙完之后,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我们就回家过年,打糯米粑粑吃。”
回家过年,打糯米粑粑吃,这才是一个人说的话。
我突然想哭,我的师父还是三公,严肃的时候给我将做人之道,顽皮时喜欢说歇后语端公,这才是我要的师父。
我不要他成为灵国的大法师,白鲁丁再怎么法力高强,始终离我很遥远。
我看了桌子上的两个珠子,想着客厅里的这帮人,个个都是和这珠子有着缘分的,说不定都是转世的幽灵。
于是就安心和肥坨去客房睡觉。
肥坨却睡不着,一直缠着我说话。
“哥,你怎么知道那个老妖婆是什么三公主转世?我觉得很奇怪呢……”
“不要乱说话,安心睡觉,晚上好给师父护法。”
突然想起一个事情,对肥坨说:“大贵,你不是相当将军吗?等做完这一单法师,我就教你学完初中的课程,两年后你就可以参军了,然后就可以读军校了。”
肥坨果然不再想着唐府里的事情,兴奋地说:“哥,你的初中课本还在吗,你能教我吗?”
后面这句话顿时让我很泄气,的确,我能教肥坨吗?那些物理化学,我一翻开脑子就痛,从来就没有及格过。
我一个连高中都考不上的初中生,我能教肥坨什么呢?
不过我不能让肥坨扫兴,立即说:“当然能啊,那些课本我都倒背如流了,只不过我的理想和你的不一样,你相当将军,就得掌握很多知识,我要当端公,就得跟师父好好的学,他可是灵国的大法师转世。”
肥坨满脸笑容,一脸的幻想,仿佛已经看到了军营,看到了自己站在军wei主xi的面前接受授勋一般。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
奇怪了,怎么没有人叫我们吃完饭?
肥坨还在睡觉,而且睡得很沉。
揉着惺忪的眼睛出门一看,唐府里一片死寂。
难道人们已经预感到唐府将会发生什么,全都像唐文礼一家子那样跑光了?
就连原先绑在桂花树上的尹敬天也不见了。
是他自己逃跑的,还是被唐家的保镖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又下雪了,唐府的青瓦上已经铺了一层浅雪。
突然,我听到一身压抑的呼救:“救命,放开我……”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一重门外发出来的。
再过半个小时就交更了,按照三公的行事风格,法事都是在交更的时候做的,他和唐谋给宿魂神珠解封的时间,应该就在子时交更之后。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于是我急忙隐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一重门大院里,乌驹还被拴在桂花树上,身上一进披了一层雪花。整个下午大家都忙慌,肥坨也忘记了照顾它。
看着四周无人,我也顾不得现身了,急忙解开缰绳,将乌驹牵着进门外的马圈里,也不栓它,任由它吃着唐家准备好的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