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当然会有不满!
士卒离的家里穷,为了给家里多寄一些半两钱,这才跑最前线的烽火台上做卒。
士卒尘的出身高些,但因为性子有点清高了,被将领扔来等死。
他们对吏员不满,对官员不满,对整个瑶国都不满意!
“那么,如果说……”
什长王英若有所思的道:“打仗,肯定是要打仗了,一开战,咱们这个烽火台就会被海啸湮灭,更可怕的是海啸里的水族精怪,会把咱们吃得渣也不剩。”
两个士卒都沉默了,从来到南海烽火台的第一天,他们就想过自己的下场。
他们做了三年的烽火台小卒,从原来的十个人,变成现在的三个人。
士卒安死了,士卒游死了……只剩下他们两个跟随王英,能够吃口热乎满是油腥的饭,能吃一天是一天。
“想活吗?”王英问。
“想活!”
“您有办法?”
士卒离和士卒尘都惊讶了,他们满脸狂喜:“快说啊什长大人,能活着谁也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好。”
王英的眼睛有点红,笑了: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只要你们肯做南海的探子,我保证给你们新的瑶国验传,你们能活下去,还能锦衣玉食,我保证你们的安全,一定能保证,咱们三年来……三年的同生共……”
王英说不下去了。
提起‘探子’两个字,士卒离和士卒尘就攥紧了手里的兵器。
兵器上还插着烤肉,油哄哄的,很难想象这样的战刀还能使用。
但他们攥紧了战刀,身体开始发抖。
什长王英的身体也开始发抖,这个在烽火台做了十年什长,一直能活下来,见风、见雨、见血,见证了无数生死存亡都面不改色的汉子,也恐惧到发抖了。
“兄弟们,”王英说,把满是老茧的手摁在自己的脸上:“我是南海精怪养大的孩子,我的养父母是海龙震的麾下,我……要帮他们做事。”
他解释着。
但是,两个兄弟都没有回答。
王英的脸开始扭曲。
全世界最可怕的事莫过于一个灵魂准备好踏上自己的征途,当友谊和尘世的扭结绕城了一团乱麻,胡乱的想法就对他越抓越紧。
白天磨磨蹭蹭的过去了,三个人还在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