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水宁县极少数的富贵人家,要做文杰的公子哥们到了,这才把拗口的公文解释个清楚……
“呐,就是说十年一度的雄士选拔提前了咧,为了给乡、亭、里那边时间,半个月后才进行选拔,会设下十座擂台,选拔出十个骄子,然后十个骄子互相挑战,能站到最后的就是咱们水宁县的雄士了。”
一个身上挂玉的秀才用袖子遮脸,眼神古怪的解释道。
这边刚解释完,场面就闹起来了,很多任侠和百姓破口大骂:
“狗屁!什么雄士选拔,说白了不就是陈家和彭家的两个二世祖争么!”
“走走走,没什么好看的!”
“要是敢上台的话,要么被打死,要么打赢了被抄家灭门,怎么可能争得过两位官老爷?算了,走吧,都走吧。”
人群里的唉声叹气连成一片,怒骂声刚刚出来,就有几个私兵凑过去,刀鞘狠狠的夯在了闲话的百姓脸上。
那些私兵眉眼阴狠,恶声道:“既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就快点滚蛋!”
还有个私兵的刀鞘夯在一个任侠的脸上,但那个任侠动也不动,反而是刀鞘裂开了。
但是私兵一点不怵,哪怕对方露出了远超过他的强大的气息,仍然一脸蛮横,拔刀在对方的身上砍出个血淋淋的伤口。
“突破七次生死关卡的小侠啊?嗬!有胆子你反抗一下试试!还不怕告诉你了,别说你这种突破七次生死关卡的,就算突破九次的,只要敢上擂台,爷保证你们全家都活不过当天晚上!”
“来来来,你反抗一下试试!”
这私兵满脸狰狞,战刀往后一缩,就要给这个任侠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任侠也不敢反抗,反抗了,死的就不是他自己了。
他认识对方是陈静之的私兵,在水宁县,陈静之和彭中正,那是真的敢杀人全家。
但是这时候,忽的,有吟哦声从附近传来……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哈哈卖桃花啦,卖这寒冬腊月难得一见的桃花香,一个半两钱一朵,不然来壶老酒,满地的桃花随便捡啦。”
众人转身看去,发现一个穿着秀才白袍的人蹲在路边,手里持着一壶浊酒。
这个白衣秀才一边喝酒,一边笑嘻嘻的把满地的桃花弄乱,浓郁的桃花香就沁散开来,助长了秀才的酒兴,也让众人忍不住噏动了喉咙。
这寒冬腊月的,哪来的这么多的桃花?
而且白衣秀才脸上的翠竹刺绘,中通外直、翠绿晶莹到喜人了,竟然也仿佛是真的一样?
众人还在疑惑,就觉得眼前一花,与此同时,吟哦声越发的朗朗入耳。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好诗词!”先前解释公文的文杰脸色大变。
几乎在同一时间,几声闷响从人群里发出,白衣秀才的身形竟然宛如一条雪白的游龙,飞快的插进了人群中。
这白衣秀才的手掌接连点动,手指如同利剑,噗嗤点破了那些私兵的脑门、喉咙,又倒转身形,嘭嘭嘭嘭!
白衣秀才的脚狠狠的踹在所有私兵的脸上,把尸体全部踹飞,也全都踹在了墙壁上张贴的官府公文上。
白的是脑浆,红的是血,把公文糊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