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镜再次小心翼翼的道:“咱们不能让死掉的什长擎寒心啊,他可是从沙场回来的老卒。”
我老卒你老母……淡定,一定要淡定,公孙敖差一点气得把简牍摔在商镜的老脸上,但又怕被别人看见简牍上的文字。
……
这是铁证啊,铁一般的证据。
但事情反过来了,已经不是苏昂触犯律法的证据,而是商镜诬告的证据了。
商镜亲手把刀送到了自己的手上,脖子都伸过来了,还一个劲的催促砍啊,大人您快点砍啊。
公孙敖恨不得真的砍下去,但砍下去了,自己别的下属怎么想啊。
从这方面来讲,商镜还是很有本事的。
把他一个堂堂的狱掾防主都给逼得左右为难……
“嗬嗬。”
公孙敖干笑了两声,随手把简牍阖上放在一边,摇头道:“这上面的罪责,唔,只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情,商镜你个老鬼也拿出来说?你太小心眼了,就扣你三个月的俸禄吧……至于广腾的事情,既然苏百将口口声声的为广腾脱罪,事情就有疑点,等查清楚再说。”
“……”商镜。
“……”苏昂。
这是要息事宁人了。
商镜觉得,肯定是自己罗织的罪名太重了,狱掾防主大人不想杀了苏昂,从而把公孙抚和瑶良给得罪死了……啐,什么绝地重生公孙敖,也是个前怕狼后怕虎的懦弱货色。
商镜在心里又骂了一次。
苏昂则是迷糊了,自己坚持要为什长擎讨个公道,这无疑落了公孙敖的脸面,而且要对付的是公孙敖的老下属,按理说,公孙敖就算不落井下石,也不会避重就轻的放过自己啊。
他想着商镜可以给自己罗织的罪名,什么滥杀无辜百姓啦,什么欺行霸市啦。
简直不要太简单了,以商镜的能力,绝对能找出百八十条有力的证据出来。
这些东西弄不死自己,但很显然的,足够祸害自己的前途。
可苏昂万万没想到,商镜竟然会给自己弄出一个杀友冒功的罪名出来,他以为商镜在陈安县根深蒂固,肯定知道太子三军的事情,就算不知道吧,自己在无名等人殴打商镜的时候,那也是给公孙抚说了啊。
以商镜的实力,不可能没有听到。
可苏昂不清楚的是,商镜还真就没有听到了,他说那话的时候,罗不死的大脚丫子恰好盖在商镜的脸上,这是屈辱啊,要死的屈辱啊,商镜只顾着记住罗不死的那张大黑脸了。
而且他坏掉了商镜的名声,七成刀斧吏都不把商镜当回事了,县令统管衙门的吏员,哪个还会没事找事的跑去和商镜说:哎呦狱掾大人,您知道苏家子的功劳嘛,好厉害啊,连翼兵和刺兵的脑袋都有……
这不是跑去报信,这是跑去挨揍。
哪个吏员会白痴到做这种挨揍还两边得罪人的事情?
所以戏剧化的事情就此上演。
除了台上有些尴尬的狱掾防主公孙敖以外,所有人都满脸迷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