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子,你想怎么办?”瑶十三在众人的拱卫中,气势一下子强了。
“怎么办?凉拌!”苏昂没好气的回道。
百烈骨想对付赵清流,他根本插不上手。
人家想把他卷进去,他没能耐拒绝,而且要是卷进去了,连个气泡都吐不出来的,就要淹死了。
这百烈骨,真特么的没品……
苏昂咬牙嘀咕道:“要是有机会,非得把这个老不死不要脸的家伙,挂旗杆上晒成人干……”
…………
谋士所的巨大营帐内,火焰明亮,巨大的火盏夹杂着无数火烛,把营帐照耀得纤毫毕现。
继续攻打西楚,这件事已经定了,所监官赵清流就带着一些手下,前去查探行军前路的情况,身为所监副的百烈骨,就坐在赵清流的正官大椅上,颇为得意的啜吸茶水。
“恩师,苏家子的‘德行’已经传出去了。”一个举人低声禀报,脸色有点怅然。
和赵清流不同,百烈骨几乎是学生满天下了,他收了三十多个弟子,弟子再收弟子,足有数百个徒孙,可惜成才的不多,这个三胆举人,就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了。
“干的不错。”百烈骨抿嘴笑了。
看着恩师悠然自得的神态,陈尚青想了一阵子,还是开口道:“可那苏家子只是个后生,恩师如此,未免……”
“你是说为师以大欺小,说为师为老不尊?”
“弟子不敢。”陈尚青噗通跪下。
“呵呵,你是不敢,可你错了。”
百烈骨抬起手掌,很随意的敲了敲弟子的脑袋:“尚青啊,你要记得,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此乃万古不变的真理,你看那高山流水,遇见阻碍了就会跳过去,甚至冲垮河岸,才能肆意妄流,再看那火山岩浆,毁掉阻拦自己的一切,才能绽放最为璀璨可怕的烟火……尚青,为师知道你心怀仁厚,但天地至理如此,你我也当如是,对于滔天洪流,堤坝外的良田百姓算是什么,对于岩浆烈火,山下的民居生灵算是什么?苏家子就是那良田、那生灵,蝼蚁一般,只是为师需要毁掉赵清流,才被牵扯的一个小东西罢了。”
“可是,若有一日,徒儿……”
“若有一日,为师成了你的绊脚石,拦在你的面前,你我各凭本事就是。”
百烈骨打断自己爱徒的话,脸上带起猩红,眼底烧起烈火,得意的笑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就要不断的攀爬,谁拦着,扯下去,再拦着,不择手段也要把他弄死……好徒儿,为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文杰,这就是为师的本心,为师自以为傲,绝不以为耻。”
闻言,陈尚青蓦然抬头,满脸濡慕的盯着自己的恩师。
是啊,恩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而且只有恩师这样的人才能越爬越高,恩师说的对,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压根就是天地间最根本的道理啊。
苏家子算什么,一介蝼蚁而已,顺带着碾死了,那就是碾死了。
“恩师的教诲字字珠玑。”陈尚青感动得都要哭了。
百烈骨还有些意犹未尽,摆出恩师的作态,居高临下的睥眼看自己的弟子:“你还是不懂,在咱们四万多士卒的军阵中,副帅荷最得大王的信任,如果说有个监军的话,那也是荷的好友孟。如今孟对苏家子不满,以孟的骄傲,肯定不会找后生的麻烦,而是找赵清流……尚青啊,记住为师的话,人往高处走……”
“格老子的,你喜欢爬高是不是?老子成全你!”猛然间,有人高声怒喝,吼出的气浪把谋士所的营帐都给掀开了。
营帐内的灯烛全部被气浪吹灭,火盏都黑了一半,所有的文杰、方士全都抬头,周身熥起可怕的气势。
谁?哪个不长眼的,敢来谋士所放肆?
他们这样想着,火气熥的燃烧起来,但看见那个少了一条胳膊的魁梧汉子,就连忙低头。
“咳咳,该巡逻营地了。”
“某身体不适,还是休息两天。”
“呐,材料不够了,我等方士,该出去找些材料……”
谋士所顿时一空,而在四万多士卒军阵的上空,也爆起极为愤怒的吼声:“百烈骨,荷已经死了,你敢拿他散播谣言,拿他动摇军心,你喜欢爬高是不是,告诉你,某身为监军,今个除了你所监副的职司,贬为普通的谋士,你要是再给老子捣乱,老子宰了你!”
死士孟满脸都是怒火,心里却在发笑。
唔,苏家子太弱了啊,救荷的事情不能往外说,禀报大王就可以了,也不能让苏家子牵扯进高层的争斗,那么,好吧,谁让某欠苏家子的人情呢。
这样想着,死士孟小声嘀咕了一句:“好吧,苏家子想把这老货挂旗杆上,嗯,那就……挂旗杆上吧。”
…………
在高空响起怒喝的同时,众多士卒就冲出军帐。
他们议论道:“谣言?什么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