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八字的!他老马几十年没敢往北边发船,要说起来,还得是老子!”
秋老三撕开衣裳,露出一身的腱子肉,把胸口拍得啪啪作响。
对此李太白不以为然,他就是来喝酒的,喝个差不多,一胳膊揽住个秋老三的脖子,另一只手在脏兮兮的木桌子上,很有节奏的拍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首《将进酒》唱完,李太白把酒坛子抱起来,咕噜噜的往肚子里灌,这可是喝了三口倒了一坛,辛辣的劣质酒从脸上的翠竹刺绘滑落而下,最后留下的星星点点,好像翠竹的竹叶上多了晶莹露珠。
“儿来!买酒!”
烂醉酩酊,已经忘记是苏昂身体的李太白,指着门口的百里戈就叫。
酒没了,当然要喊人买酒,他要请大家喝酒!
可此时……
“天生我材必有用?”
“与尔同销万古愁?”
平白矮了一辈的百里戈小声嘀咕,虽然是任侠,但他和季然厮混久了,诗词的好坏绝对能分得出来,只觉得美,极美,特别美,美到可怕。
《将进酒》的等级他听不出来,但敏锐捕捉到柳居士惊骇的表情时,看苏昂的眼神忽的炽热。
连忙买了酒,提着酒坛子过去。
看‘苏昂’时,一张脸慢慢变青,又青到发红,红到发紫,紫到发黑。
他憋着气,猛然双膝跪地,把酒坛子捧上去了:
“爹!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