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迸溅、烟尘飞舞,而在尘埃落地后,出现了一个娇小的影子。
这人的身材前凸后翘,看起来诱人极了,刚接近一米六的身高又是恰到好处的惹人爱怜,带着稚气可爱的小脸,更是能让世上的男人都起了难以言喻的那种心思。
然而她背着个大酒葫芦,小脸红扑扑的显然喝多了酒,手上还抓着看上去都让人害怕的大斧头,往肩膀上一扛,地面都震了一震。
“都跟着,老娘,走!咯呃~”打了个酒嗝,恶狼女把比她都高的长柄大斧挥舞得像骏马狂奔的车轮一般。
往前每走一步,行道都是一个震颤。
“传讯狱掾大人,恶狼女兵发东山亭!”
恶狼女只顾带着狼群往前走,没发现在行道附近的荒草中还趴着三个人影,这三人穿着一身黑色铠甲,肩甲上挂着血色布条,左边用黑色字体写着大大的‘狱’字,右边则是白色字体的‘刑’字,是和靖安一样的刀斧吏。
但从铠甲的繁复程度来看,这三人没有靖安的级别高,以当中的一人为首,听到这人的吩咐,立马有一个离队远去,剩下的继续跟着恶狼女的狼群。
一直跟到东山亭部的大门口,他们还是隐藏,但脸上挂了笑,眼神里也带了一些看好戏的味道。
有镇碑保护,他们不担心恶狼女冲进东山亭,只是这等情况苏昂就要麻抓,被精怪堵住亭部大门,苏昂这个亭长,恐怕也做到头了。
“不会有伤亡吧?”左边那人轻声问。
“不会。”
领头的刀斧吏嘿嘿怪笑:“只要苏家子不傻的话,他就会缩在亭部里,不会产生伤亡,但被堵住了衙门,九十九问苏子昂的脸就丢大了。”
“哈哈,嘿嘿嘿。”两人低声怪笑。
只要没有伤亡,他们就不会背上‘见死不救’的罪名,现在就好玩了,只需要看个热闹就好,亭部被鬼灵精怪围攻的事情,可是很多年没能见过了。
然而此时,恶狼女把大酒葫芦抱起来,哗啦啦灌了大半葫芦的烈酒,又抓起长柄大斧,狠狠的扔了出去。
大斧旋转呼啸,一下子砸碎了东山亭部的大门,恶狼女也打着酒嗝大叫道:“苏呆子,把老娘的莜姐姐和柳居士还来!告诉你,老娘可是杀人如麻!”
该死,忘了这一招!
两个刀斧吏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附近的石头可是很多,要是全丢进去砸上了人,他们藏着就是见死不救,要受刑,可狱掾大人吩咐了,不让他们帮苏家子动手。
虽然是狱掾大人的吩咐,但狱掾商镜死守律法,可不会网开一面,他们就是两相为难!
犹豫着、担忧着、害怕着也是无奈着,两名刀斧吏特别纠结,可这时东山亭部传出两声娇斥,有人影冲了出来。
“狼丫头,你打碎了干爹的柳树。”
青烟遮盖了脸庞,还原了柳居士身份的柳玉环用男声幽怨。
…………
陈安县城,县令统管衙门。
头戴黑玉束冠的公孙抚走在主案后,左边是文掾朱昴,右边的长案后,来的却是一个稀客了。
狱掾商镜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可这几天来了衙门内,也不说别的,就是摆下棋盘,要和他对弈几局。
说的是对弈几局,可这两天过去,就算得先处理公务,他们还是对弈了十几局更多。
堂前的地板上有木条纵横交错,围成了十米见方的巨大棋盘,公孙抚的手指摁下,登时在棋盘上凝结出薤白的才气棋子,偏头笑道:“狱掾大人,这一局你可是输了。”
“无妨,输给上官不算丢脸,可是上官啊,您还是要奉行善待鬼灵精怪的决策吗?”
一枚黑子重重落下,狱掾商镜忽的抬头,黑袍的罩帽下,忽闪出两点幽红的火。
“也该到了。”他轻轻的说道。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同时,“报~~~~”一个刀斧吏飞快冲进大堂,单膝跪地滑行了七八米,低头呼道:“禀告县公、文掾、狱掾大人,恶狼女带荒林饿狼阵去了东山亭部,看架势是要冲击镇碑,击杀东山亭长!”
闻言,文掾朱昴老脸剧变,公孙抚也紧张的站起身。
“恶狼女可是杀人如麻啊。”
狱掾商镜用中指的指甲敲了三次长案,笑得十分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