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呆子!”陈明的齿缝嗖出冷风。
恰好有人从县右尉衙门出来,他又疯了,扑向那人吼:“爬高高!”
风声冷,人仃怨,为求自保,装疯卖傻。
眉心的神庭里,唐伯虎给陈明下了定义,苏昂倚在车窗上,脸上的翠竹好像被风吹笑。
回到家门,和母亲、苏尔、仲嫂绛请安后,苏昂关闭房门,并让花莺喜守在门口。仲嫂绛陪着苏尔在屋里读书,管家默被苏昂派去做事,院子里一下冷清。
但没人清楚,这冷清的院落里,苏昂的房间里出现了多么惊人的事情。
“哈哈有趣,本郎中的涂鸦之作竟然被二十一世纪捧上了天?好徒儿,诗词送你了,赶紧点亮愿力宫灯让为师出去,为师馋酒,馋酒呐!”
听着神庭里的大笑,苏昂手持水灵刻,飞快把诗词刻写出来,只觉得脑海一阵混乱,身体也被抽空,扶着桌案才没有栽倒。
他拿起扇骨,只见这扇骨有小字密布,隐隐带着金光,这只比青竹简高了一等的白铁简,已然不是凡物。
“呵呵,一百金?比扇骨如何?”苏昂忽然笑了,掂量下砚台,又把窗户推开。
恰好小奴鸢做好饭食,仲嫂绛正准备碗筷要给老夫人送去。看见苏昂的窗户打开,仲嫂绛挑动手指,长鞭特别灵敏的,卷了一碗热汤送到苏昂的窗前。
苏昂接过热汤,顺手把砚台系在鞭子上:“嫂嫂,家里也该添点家什,这玩意,卖了吧。”
仲嫂绛用鞭子卷过砚台,看一看,满脸发呆。
一天很快过去,苏昂的身体也恢复不少,把扇骨放进袖口,戴好红色束冠,又把精铁剑佩戴了,对着铜镜看时,赞一声好个翩翩少年。
特别是左脸的翠竹刺绘,栩栩如生极为葱翠。
“母亲、兄长、嫂嫂,我去去就回!”打了声招呼,苏昂走出院门。
院门的外面,七八个挑夫带着骡车恭候,骡车上装着东西,用粗布遮盖。那些挑夫就轻松了,一个抱鸡,一个抱鸭,一个抱着小鹅,剩下的都空着手,比平常的活计舒坦不少。
一应人等往里街坊的方向去,而且很快的,大群人就尾随了上来。
“原来传言是真的,昨天管家默去了牧市,买了三牲回去!”
“三牲迎娶?红豆苏昂秀果然是红豆苏昂秀,他舍不得广良人!”
“嘁,你懂什么?百人将广腾堵在县右尉衙门,非要苏昂娶广良人不可,而且广腾放出话来,只要广良人过门,他就准备一千金的嫁妆。等等!人家给一千金的嫁妆,可苏昂……”
看着鸡鸭鹅,围观人的眼神就诡秘了。
在婚嫁的习俗里,所谓的三牲迎娶,就是男方带着三种牲口过去提亲,牲口的种类没有要求,但一般来讲,都是从牛、马、猪、羊里面作出选择。
也有猎大雁的,那是稀罕物。
以苏昂现在的名声,以广良人百人将胞妹的身份,苏昂不说弄些活蹦乱跳的野味,那也得用值钱的猪马牛羊啊,可苏昂弄出鸡鸭鹅,鹅还是没长成两月的小鹅,可不是一般的小家子气。
众人的视线随着鸡鸭鹅颤动,禽类每叫一声,他们的心就颤一次。
“人家广腾用千金做嫁妆。”有人干涩开口。
这是打抱不平了,和嫁妆相比,苏昂准备的三牲真是太薄,简直有故意欺负人的味道了,但也有那知道内情的,得意一笑,拍手道:“你怎么不说县考魁首还是苏呆子的时候?那时苏昂上门提亲,准备了牛马,甚至花费重金抓了一只野山猪,好家伙,足足八百斤的大家伙啊,结果被害得家道中落。魁首大人这是心里不顺,想出口气呢。”
“他还有什么不顺的!”
在知道内情的人群里,也不都向着苏昂,特别是很多适龄的年轻人语带不忿。
他们一边想着广良人要进了苏家的门,心理呷醋。
另一方面,也是对苏昂羡慕嫉妒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