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白爷我先去打探一下。你对布阵之法不甚精通,不用跟来,只在此等候!若有异动,也好策应!”
深知此时他所言无可反驳,只默然点头。一声‘小心’尚未出口,白影已一闪而过,隐入山后的长草影壑中。
后山的防卫比之山前果然大为不及,布的是流动哨,哨探之间往来走动,但相隔最远时,两两之间的距离却几有半里之遥。这样的哨探用以观察大军行动自然够了,但要提防这样的“细作”,却如大手捏不起一根发丝。或疾跃,或匍匐,手脚并用,仗着灵活的身手成功地从哨探的眼皮底下穿过。说是山,其实这片高地就是一较大的丘陵,四面都是斜坡,并不险峻,贴地而上,一路上有惊无险,悄悄来到大营之外。
营外虽无深壕险防,却有几处暗哨,隐秘的几处还设有连环绊马索与拒马桩,常人稍有不慎,必然中伏。白衣却是如履平夷,身形移转之际堪堪绕过。停步微一思量,摸到一处哨兵身后,神鬼不觉地放倒两人,换了服饰。
隐身在大营周围,白玉堂对这里的阵形布局有所注意,心中暗道这赵靖确实是个厉害角色,难怪竟能取得辽人的支持,有此野心绝非朝夕之间。如隼眼神扫视几处,锁定一处隐约有语声传出的营帐。
帐幕前影绰而动,交谈声忽高忽低,借着风声传出………
“侯爷雄才大略,有此盟友何愁大业不成?不过。。。侯爷若酝酿些时日,在京起事,岂不更妙?”
发问的语音低沉,略带生硬,应为辽人。
“哼,姬北残不听号令,一味蛮干,居然去行刺赵祯,坏了我的大事!”言语中低叹一声,赫然正是赵靖的声音!只听他又道:“赵祯已然起疑,在京久留不得!不过………本侯想不通的是,预谋起事的计划周密无缺,怎么会走漏了风声?!居然被赵祯抢了一步,功亏一溃啊!”
‘佟’的一声一拳捶在矮桌上,帐内一时寂静。
“哎……,侯爷不必沮丧,此番连下三城,全赖侯爷调度有方,‘不战而屈人之兵’,高段的很哪。眼下只等我家主帅在平州整装完毕,前来汇合。”话音一顿,细声询道:“不过这倒马城可不容小觑,守备精良,地势险要不说,那于在思是员猛将,可得费些功夫了?”
“还是那句话,有本候在,大可静侯佳音………”赵靖呵呵一笑,狡诈地道:“是员猛将又怎样?我自有办法”
话音嘎然而止,面色陡然沉了下来………
目光阴阴扫向营帐外,喝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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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一惊,屏息凝神,暗暗扣住几枚飞蝗石,手心已觉微微湿冷。
“侯爷………”
帐幕一甩,赵靖与一名辽人阔步急出,厉目扫时见一名劲衣侍卫拱手行礼。
“是你?”赵靖的眼角不易察觉的一挑,眼皮微耷询道:“何事?”
“侯爷,属下接到消息,贺正信已受诏回京,不日即将发兵。”
此侍卫恭身回应,看不清面目,白玉堂悄然隐在帐后一角,偷眼过去只觉背影有些眼熟。赵靖‘哦’了一声转身踱回,那人才转过身来,眉眼尖刻,面色峻削,正是赵靖的侍卫统领齐昆。
见他们缓步入内,白玉堂暗忖此地不可久留,警觉地四下扫视一番,循路退去。
四下没有什么异样,天高气爽,风大林完,林草灌木丛生。白玉堂眼中却闪过一丝锐利如刀锋的厉芒,静静扫视了四周一眼,脚步也就在地上不再移动。
“齐统领,要跟到何时?”
一声冷笑,齐昆自树阴后缓步而出,阴沉沉盯视着他。
“白玉堂,你胆子不小………你可知一旦打草惊蛇,会是何等后果?!”
“适才惊动他们的是你,可不是我。”
狂傲的语气,面上一贯的不恭懒笑。知他暗讽适才二人皆于帐外窃听,自己却露了痕迹,齐昆额角处的青筋微暴,面色更为不善。
“你也未免太狂妄了!些我被发现自有法子脱身。你………”冷哼一声,眼角杀意顿现:“可是死路一条!”
“白爷可不是糊弄大的………齐昆,你要我帮忙就直说,犯不着兜圈子!白爷爷大度的很,你不用脸红,也不用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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