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绣,这半桶猪食你拎过去倒槽里就成了。”
常氏解了围裙,知道老三家的还没走,想过去找她帮个忙。
“娘,我知道了。”
阿绣嘴上说着,已经利索地拎着那半桶猪食向后面的猪圈。
农家的猪圈基本都是跟茅厕建在一起的,宋家也不例外,只要推开木门撩开帘子,便有一股无法言语的味道钻进鼻腔。
阿绣刚开始还能忍,可当她来到围栏边上,看着角落里那些黑乎乎的东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的一声将中午吃的那点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这种感觉难受至极,她拍了拍胸口,看看掩着的木门,赶紧将那些污物收拾掉,忍住不适将嗷嗷叫的猪喂了。
从猪圈出来,阿绣后背渗出一层薄汗,明明只是喂个猪而已,却像是种了两分田。
“阿绣,你来一下。”
常氏的声音从堂屋那边传过来。
阿绣“诶”了声,匆匆洗了手过去。
“来吧。”
常氏手里拎着她的小包袱,带小姑娘去了儿子住的西厢小隔间。
“以后你就睡这里了,顺便照顾一样添哥儿。”
常氏指了指刚搬进房的那个小竹床,将小姑娘的包袱递了过去。
“被子晚上我再拿过来。你先收拾一下,晚点咱俩还得去河边洗衣裳。”
常氏说完很快便走了,阿绣拎着包袱打量着这个不算大的房间。
一张木床,一张竹床。
木床是他的,整洁干净,蓝色被单,烟青色的被子。
竹床是自己的,摆在木床边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上面还有一层灰。
“得好好收拾一下才行。”
阿秀喃喃说着,将包袱放下,撩帘出门。
院子里,常氏正在跟王氏说话,看见阿绣到厨房打水,说道:“顺道将添儿的屋子都收一下吧,别碰他的书,那小子可宝贝了。”
“娘,我晓得了。”
宋添房中除了床还有一个木箱子跟一方老旧书桌,阿绣用烂布条子当抹布,前前后后都好好收拾了一下。
她看见桌面的那两本书,有意避开,却又忍不住多瞄了两眼。
“幼学须知,昔时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