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赏心的是,连江南的杨柳也种植到这儿来。
风微起,絮絮翻飞直牵引起对故国神游来。
谈大公子呆楞着,忍不住吟道:“上东门,门外柳,赠别每烦纤手。一叶落,几番秋,江南独倚楼。”
方歇,后头有人曼唱接下,道:“曲阑杆,凝伫久,薄幕更搔首,无际恨,见闲愁,侵桑天尽头。”
谈笑一楞回头,一禁喝采一声。
眼前是做着道士打扮的蓉儿,看将起来清爽明艳,既有世间绝色之姿,复有尘外飘逸之美。
尤其在这白天时,蓉儿一双明亮翦水瞳子,流转着映耀着迷人的神采,整个人都活了起来。
谈笑可真是楞看了一会儿,这才叹气道:“姑娘蕙质兰心,尤其是着上了道袍,别具出尘俊逸。”
蓉儿的脸儿一红,睇了谈笑一眼有股欣喜,道:“原来公子生长的是这付模样。”
夜盲症,只盲于夜。
日间可是如同平常人一般。
谈笑看着姑娘羞红了脸,转背身过去自个儿仰首轻轻道:“是公子一路救我到这儿的?”
“是……”谈笑只有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丙然,从背后都可瞧出姑娘的耳根子通红,声音可更轻了,道:“那……那我的……我的……”说了半天,人家一顿足垂首不语了。
谈笑尴尬一笑着,咳了两声方道:“姑娘被在下所连累,以致于失了家园,谈笑深深为之……”
“你抱歉什么?”蓉儿轻旋了身,一双妙眸投向谈笑睇着,道:“这时候还有什么差别?”
没有差别,谈笑叫惨了。
“难不成你……”蓉儿的脸色条然惨白,颤声道:“你……不顾我的……名节了……”
这事真的大大严重。
谈笑苦着脸,作揖道:“姑娘……昨夜之战在生死边缘,谈笑绝对无任何轻薄之意……”
他咳了咳,接道:“再说……以姑娘天香国色之姿,又如何委屈于在下?谈某莽莽奔波于江湖,过得了今日不一定过得了明日,姑娘已是目睹……”
蓉儿一双眼儿可幽怨了,道:“你说了这么多,便是说着你已经有了妻室?”
谈笑一刹那想起尹小月。
“这……在下是认识一名奇女子……”
“你们……有过……有过……亲密……”蓉儿羞红了脸,总算将话讲出来,道:“亲密的关系?”
“没有!”谈笑承认的道:“我们相知于心……”
蓉儿轻笑了起来,又有一股欣喜,道:“公子是英雄人物,在江湖中有三两个粉红知己也是应该平常的。”
大事了,谈笑急急道着:“姑娘何需如此委屈?”
“我不委屈……”蓉儿坚决摇了摇头,道:“自从昨夜初次侍奉公子……”她羞红着脸,垂下去道着:“妾以为终生能服侍公子是心中之愿,又何委屈之有?”
完了,完了,谈大公子这回真的是叫惨。
如果是来硬的,就如布香浓那般,可好应付的多。
偏偏遇上的蓉儿可是贞洁人家,又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如果一口回的太绝了,只怕去上吊投河之类会上演,如何可好?
他这厢犹豫难决,眼前的蓉儿忽然捂住胸口喊疼,一张娇艳的脸涔涔大汗落下。
谈笑大惊,知道是“三眼金”的毒发作,急是上前一扶着,道:“快……到屋里去!我帮你疗毒。”
蓉儿已是疼得双眼儿溢泪,却一股劲儿的摇头,幽怨着道:“公子,别理我了,妾的一生名节已系于公子身上,既然公子有苦衷,倒不如让妾死于公子怀抱中……”
说着,用力的抱紧谈笑,便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