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凛知道自己这个弟子的性格尤为固执,若今天不道出个所以然来,想来她是不会罢休的,而且以她的本事,就算不从自己口中,早晚也能从其他的途径打听到。。。
“好,既然你这般好奇,那为师便告诉你。。。”
说着傅天凛双手一扬,掌劲内收,包裹着雀鸟的雄浑内劲瞬间散去,只见那挣扎已久的小家伙早已筋疲力尽,此刻如同大赦,扑腾着翅膀晃晃悠悠的向着大殿外飞去,而傅天凛也没有再看它一眼,径直走向大殿深处,寻了张椅子坐下。。。
“坐吧”
傅天凛随手一指,萧玉寒不敢有违行了一礼,随即在下首坐下。
影月阁。。。
只听傅天凛缓缓开口。。。
东洋一地新晋的最大势力,门下弟子上千,而阁主明镜夫人则是一个很有手段的女人。
听了这话萧玉寒明显一愣,她并不觉的那个老女人有什么本事,单从对待自己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有本事的人往往身上或多或少的有着些许傲气,而在明镜夫人身上她却丝毫感受不到,能够察觉的只有那种低贱到骨子里的谦卑。。。
傅天凛似乎看出了萧玉寒的疑惑,开口道:“我说她不简单是因为她的隐忍,在东洋,天皇名为掌权,实为傀儡,手下大名众多,社会动荡,势力分割严峻,武士,浪人集团更是层出不穷…”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身为一个女子,却懂得利用她得天独厚的优势,左右逢源,在各路大名的竞争中,一次次的谋得先机,暗杀,分裂,挑唆,甚至背叛,这些东洋社会的黑暗手段,可以说是轻车熟路,后来更是带领一群孤女组成的影月阁,并愈发强大,逐渐成为了东洋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那个时候明镜夫人仅仅只有二十二岁…”
“在东洋站稳脚跟后,明镜夫人将目光投向了隔海相望的九洲,那里地域广阔,物产丰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佳境,在得到天皇及大名们的默许后,明镜夫人开始了行动。。。”
“这很愚蠢!”
听到这萧玉寒下意识的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哦?为何?”
傅天凛愣了一下,并没有因为萧玉寒打断自己而恼怒,反而饶有兴致的看向了这个年轻的女孩,按道理故事的前半段非常励志,一个女子身处社会底层不择手段一步步的身居高位,换做任何人都会说一句佩服,怎会有人评价“愚蠢”
萧玉寒眼看师傅看向自己也不推诿直言道:“如果明镜夫人这个时候能够及时收敛,巩固自身势力,必然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因为在萧玉寒看来影月阁虽弟子众多,但实力却是参差不齐,仅凭与自己交过手的纪如意来看,竟不是自己一合之敌,这样的人居然是影月阁的二师姐,可见这个派系中的底蕴有多么的不堪,仅凭这样的实力,明镜夫人就妄想染指九州未免太过不自量力了。。。
“不错。。。”
傅天凛微微点头:“原本以明镜夫人的眼光和谋略,断不会将步伐迈的如此之大,她很清楚高处不胜寒的道理,以当时所处的地位,多少人对她虎视眈眈,但以我的推测她如此肆无忌惮,或许是因为在她的心里,操纵权术,纵横东洋只是对心底那处创伤的一丝慰藉而已…”
“什么?”
这番话明显是萧玉寒始料未及的。。。
当时那个女人所表现出来的并不似师傅所说的这般毫无顾虑,相反对于自己整个圣使的身份非常的忌惮,要不然也不至于再众目睽睽之下被自己连番羞辱。
。。。
傅天凛:“那个女人是个出身不详的孤女,据说她的父亲是一个落魄的东瀛浪人,在一次酒后强暴了一名恰巧路过此地中原女子,之后才有了她,之后在一次市井械斗中,她的父亲被人当街砍死,而她的母亲也在生下她不久后就突然离去,有人说她因为羞愤而选择自尽,但更多的人猜测那女子是不顾自己的血肉回到了中原…”
听到这萧玉寒似乎明白了师傅口中那句“不简单”的意思。。。
就这样,年幼明月镜流落在了市井之中,她与猫狗为伴,以残羹为食,最让她感到无助的则是耳边不断传来对她身世的嘲讽,讥笑…
没用的父亲,懦弱的母亲,这些话逐渐将一颗年幼的心灵变得阴郁,敏感,随着年岁渐长,她的心态逐渐扭曲,由对父母的恨意慢慢转变为对东洋,中原这两处故土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