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青年这才流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本来你那些土鸡瓦狗弟兄们凉透了的尸体提炼出来的血食实在聊胜于无,就是给你吊命用的,没想到你吃了一路的血食,居然还破镜了,那可都是你的手足兄弟啊,我这也算是替你食补了,这叫什么?原汤化原食!古人诚不我欺。”
人彘从来说不过这位牙尖嘴利的仪銮卫,也不置气,只是将头缩了回去。
青年将盖子盖上,又是自言自语道:“这次擅离职守太久了,好在是收复了骊龙城,顺道带了个无畏大将军回来,这下总不算渎职了吧,说不得功过相抵,陛下还觉得待亏我了呢。”
两月余前,还是监国太子的陈含玉自封了“神武大将军总兵官”,亲征平乱。
那兵部尚书刘尝羹曾向着陈含玉立下军令状,说一月时间若是不能收复骊龙县,甘受军法处置。
起先倒是配合京畿卫打了几处胜仗,顺利收复了共州,与玉州协力,致使骊龙县腹背受敌。
不过后续因为黎谷之变,军心大乱,加之占领骊龙城的无畏大将军李密乘死守不出,几乎是寸功未立。
那圣公何汉臻麾下的无畏大将军李密乘已是瓮中捉鳖,却是誓死不降,甚至李密乘在那毒士刘仓的献计下,便是开始了那天怒人怨、惨绝人寰的屠城之计。
将原本伪善的面具尽数撕毁,说什么劫了骊龙城粮仓就开仓放粮,赈济灾民。
到头来把罪责都推到了平叛的京畿卫上,说他们围城旷日,导致义军无法开城救济百姓。
呵呵,真是只有饿疯了的刁民才会相信这等说辞。
骊龙城中粮草尚存,却是已经开始烹人而食,死一个百姓,便少一张吃粮的嘴,又能喂饱几个打仗的兵,何乐而不为呢?
如此倒是上演一桩另类诡异的“空城计”,两月时间,城中百姓已经被烹杀了近万了。
本来预计三月时间,圣公的援军便能从山南抵至,李密乘大为欢欣,磨刀霍霍,五千将士,一人十只两脚羊,如何支撑不住?可没承想,坚如磐石的骊龙城却在一夜之间,破了。
李密乘沦为浑身是宝的金饽饽,就要被破城的士兵争抢分尸,这些可都是封百户千户功勋啊。
那半道入伙,持一把牛角大弓,一箭便能射杀一片的青年当居首功。
但当他要出手留下李密乘一条性命时,也是同样遭受那些杀红了眼的士兵的目光,好似磨牙吮血。
毕竟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青年见状,随手扯下李密乘的四肢,扔了出去,然后看鬣狗疯抢夺食,面无表情。
他则是带着剩下半条人命的人彘,炼化了诸多血食,出了骊龙城,一路赶回京城。
马蹄渐渐,青年看着越来越近的东直门的守备,这条老百姓行走最多,婚丧嫁娶嫌少盘查的通路,如今也是门禁森严了。
他掏出身份牙牌。
仪銮司百户,李嗣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