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尚算冷静,说道:“还可能是杨总镖头被擒住了……”
“你放屁!”
老赵怒道:“这老家伙的性子我还不清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说作困兽斗,于事无补,提刀抹脖子的事情他绝对干得出来,死前就算拉不到垫背的,也要啃下对方一块肉来。”
何肆皱眉,又是以伏矢魄仔细踅摸一番。
“这地上的痕迹凌乱,皆是气机所致,未曾有多余的衣料血迹和脚印留下,说明与杨总镖头不曾遭到众人围攻,他之敌对,极有可能只有一人,不是孬手,最次也是小宗师存在。”他一语道破,“假使杨总镖头没有被擒,而是暂时脱身,那他很可能是因为敌人太强,不想连累贺县杨氏,怕祸水东引。”
老赵闻言面色更沉,自己的实力杨元魁是知道的,他一定是遇到了天大的麻烦。
他犹不放弃,“满地凌乱,一定会留下痕迹的,我们再找找看。”
结果苦寻之下,却是没有找到除了断臂之外的任何一处血迹。
老赵大骂道:“真他娘见鬼了,一点血都没见!”
他这是关心则乱,哪里有时间给他抽丝剥茧,顺藤摸瓜?
救人如救火!
只怕晚上一刻,便是那生死之隔。
何肆提醒道:“假设杨总镖头暂时脱逃了,那他一定是以气机封闭伤口了,免得被人循迹。”
何肆感知道地上有一道自北向南的深痕,是一道刀痕,在地上好像一条沟渠。
这气机有些熟悉。
何肆跳入渠中,伸手触摸,果真如此,是连屠蛟党两种变式之一的下剔上。
旋即何肆好像发现了什么,当即喊道:“老赵!”
赵福霞立刻凑上前来。
刀痕之中,还有两道近乎被尽数磨平的痕迹,微不可察。
是人双腿深陷,犁出的痕迹,只是被刀气给覆盖掉了。
何肆瞬间恍然,“一定是连屠蛟党!”
他语速极快道:“是杨总镖头靠着这一击施刀,暂时逼退敌人数丈,然后趁机逃脱了。”
老赵一点就通,大声道:“此人的退向是西南,老杨最有可能是往东北方向逃了。”
何肆点点头,说道:“那就排除西南,剩下的是东北?还是东、北?”
两人皆是沉默,此刻杨元魁必然岌岌可危,他们任由有三处大方向可选,一旦选错了,可能杨元魁就再无生机了。
何肆心有定计,一招手,摄来那半截断臂。
感受着手臂之上的余温,血未凉透。
事急从权,何肆只得心道一声‘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