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刀器,自然求其下,得其道。
可惜了那一式属于自己的“斩讫报来!”
……
天符六年五月十二日,天符皇帝被俘的消息在京城中不胫而走。
京师百姓乱作一团,无不虩虩(xixi恐惧的样子)。
于今晨朝堂之上肇基帝胄的大离宽仁纯孝炎禧皇帝陈含玉为抚民心颁布了一条诏令。
京城里九外七城门大开十日,昼夜不闭。
放任百姓进出,守城士兵不得盘查阻拦。
百姓一时犹豫不决,进退两难。
京城之外,京畿道,山东道、山南道皆是内乱。
远不如京城之中来得安稳,往北走,就是关外道。
如今北狄二十万大军虎视眈眈,蠢蠢欲动。
唯一的出路大概就是往西的沧澜道。
大摇大摆背负龙雀大环的刀客阿平从南门进入京城外城。
这座京城果真一如既往的繁盛啊,即便如今朝纲混乱,天下动荡。
还是有往来不息的人流进进出出,甚至进城之人比出城之人还要多上许多。
阿平背着龙雀大环,无人盘询,守城士兵就像是没看见他一样。
换做平常,他并非官差,也不是镖客,衣着寒酸,若不用布帛或者匣子把利器遮掩起来,想要如此堂而皇之走入京师,不惹上麻烦都不可能。
他叹了一口气,这天下是真乱了。
国家不幸英雄幸。
生逢乱世,确是他这样的刀客之幸,终于又熬到了可以以杀止杀的时势。
杀一是罪,屠万是雄,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阿平没有什么大志向,只想叫人屠的名头,不会随着老爷子的死而落幕。
至于何肆?什么档次,他也配?
老头子人老昏聩了才选的他。
自己不过拨乱反正而已。
阿平大步朝着月癸坊墩叙巷走去,打算去自己的个不成器的“师弟”何淼家守株待兔。
他就不信何肆这小子不回来了。
另一边,自北郊方凤山毗云寺而来的宗海和尚步履缓慢。
刀客和僧人在封丘巷有福茶肆前迎面相遇。
阿平不以为意,一个秃厮而已。
本想与他擦肩而过,宗海和尚却原地站定,开口道:“这位善友,敢问您这把刀是从何而来啊?”
阿平眉头一皱,抽出刀来,“和尚,你认识这刀?”
宗海和尚点点头,“这把刀的主人是我一个朋友,名叫何肆,他格外珍视此刀,不会轻易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