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另一边是高头大马并行的樊艳。
樊艳面带冷笑,没好气道:“不听姐姐言,吃亏在眼前啊,马车颠簸,兜裆布缠了吗。”
何肆转过头,目不斜视,整个人缩成一团,将下颌靠在刀匣上。
蔫了吧唧有气无力的,实在不想搭理这些损人。
今日无雨,却是难逃乌云盖顶的天象,云层浓稠得像随时都能滴出水来似的。
今年的雨水多得有些离谱,这不禁让何肆想起樊艳所说的坠龙之事。
此事看来无稽,不会并非空穴来风吧?
马蹄踏踏,车马行至胡村南面路口。
张养怡一拉缰绳,众人虽未发现异样,却是齐齐勒马,停步不前。
何肆抬起头,问道:“张大哥,怎么了?”
张养怡伸手指了指远处一片青翠的麦田。
樊艳警惕道:“是田里有埋伏?”
张养怡摇摇头。“没有。”
何肆又问道:“那是发现了什么异常?”
张养怡还是摇头:“就是一切都很正常,所以才显得不正常。”
刀客许芜嗤笑一声,不耐道:“照你的意思,那些狗皮膏药就应该设伏到胡村口上才算正常。”
张养怡耸了耸肩,无谓道:“你觉得没问题,那你先过。”
许芜眉头一皱,却是没再反唇相讥。
樊艳思虑一番,低声说道:“我们几人在胡府休整多日,养精蓄锐,敌人在路头埋伏,无异于以劳待逸,这并不是最优选。”
张养怡摆摆手:“别想当然了,家伙事儿都上手。”
不需张养怡提醒,几人早早都握住了手中兵刃。
面色与何肆同样惨白的孙素灵从马车中探出头来,问道:“怎么了?”
张养怡头也不回道:“你猫好了就行,别瞎探头,当心好奇害死猫。”
孙素灵白了他一眼,动作却是实诚地放下轿帘。
随着轿内机簧作响,几道铸铜门板落下,将自己护在其中。
张养怡轻唤一声‘许芜’。
许芜抱刀环胸,不耐道:“作甚?”
“说真的,你不觉得这两片麦田太过安静了吗?”
“那又如何。”
“不如何,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恫吓着鸣虫鸟雀,安静得有些异常了。”
“喏,”许芜刀柄一指,遥指那个结刍而成的草人,“不是竖了个草人吗?”
凡谷种生秧之后,防雀鸟聚食,立标飘扬鹰俑,则雀可驱矣。
两人对视一眼。
张养怡一口唾沫钉吐出,直击那草人的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