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花闻言既惊且愕,她尚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何肆怎么就牵扯到了命案。
何肆拿不准这位大人是在说笑还是一本正经的询案,只得说道:“李大人你这话真是冤枉小人了,我与那刘哥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怎会害他,况且你看我这身体,现在怕是杀只鸡都难吧。”
说完何肆还刻意咳嗽几声,原本苍白的脸色立刻浮现出一抹病态的潮红。
李嗣冲见何肆活像个痨病鬼,有些嫌弃地用手盖住茶碗,挡住他飞溅的唾沫,说道:“当然,目前嫌疑最大的还是那盲目的六品高手,只是这人姓名不知,来路不明,暂时无从查起。”
何肆不解问道:“大人,这案子需要惊动仪銮司出面吗?”
虽说是条命案,但仪銮司出马还是有些大材小用了,杀鸡焉用牛刀?
身为两个附郭京县之一的临昌县哪能没有这点权利。
李嗣冲丝毫不留情面道:“如果犯人是你的话,的确是几个六扇门步快就够了,但如果犯人是六品高手呢?”
何肆听闻此话,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并无半点不忿。
赫连镛如此厉害也不过就是个六品高手,自己这点小伎俩确实不入李嗣冲这位五品高手的眼。
这是好事,起码证明了自己不是仪卫的怀疑对象。
似乎是看出何花的神情轻松下来,李嗣冲又戏耍般地对何肆说道:“虽然你不是第一凶嫌,但这并不妨碍仪銮司按章程办事,我依旧可以捉你去诏狱走一遭。”
何花听闻此言坐立难安,生怕何肆才出狱就二进宫,仪卫臭名昭着名声在外,听说那仪司的诏狱比刑部大牢还要恐怖百倍。
有道是“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管你清白与否,进去出来走一遭,都少不了要被敲骨剥髓,隳家取财。
李嗣冲就喜欢看何花这幅坐不安席的样子,果然受惊的美人儿更惹人怜爱。
何肆伸手拍了拍何花不安交错的十指,神色还算镇定,他现在身怀上位所需之物,故而有些底气,对着李嗣冲笑道:“我这姐姐胆子小,大人你别吓到她了。”
李嗣冲见吓唬不到何肆,觉得无趣,说道:“我倒是觉得你小子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何肆笑道:“咱这叫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李嗣冲朝着仍是一脸忧虑的何花笑笑,说道:“你且宽心吧,这小子只要识相,眼前就有一场泼天富贵,以后怕是连我也不能轻易拾掇他了。”
何花这才安心下来,她才不是个蠢笨的女人,虽然读书不多但是很有主见,从这位李大人和弟弟的对话中她已经品味出些不同寻常的味道来。
何花若有所思地看了何肆一眼,这个弟弟身上似乎还藏着一些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呢。
不过她虽然好奇,却觉得这也正常,更不会当着李嗣冲的面去质问何肆。
是人都会有秘密,只有狗肚子里才藏不住二两香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