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打湿地上的骨灰,风不停吹,它也是不停地重复之前的动作,机械又僵硬。
麻麻,崽崽以后不惹你生气了,你回来好不好?
麻麻,崽崽偷偷给你攒了好多好多能量石,都给你藏着呢,你什么时候来取啊?
麻麻,崽崽不说你是后妈了,崽崽也是第一次做别人的小宝宝,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麻麻,崽崽和后爸都好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江昼垂眸,哑着嗓子,“先把这朵花带回去,他的情况恐怕也不太好。”
“可是”柳肃想要说什么,男人抬眸,“我说先把花带回去。”
“是。”
江崽崽被柳肃抓着,小家伙挣扎着在他手臂上抓了好几道血印子,“唧唧!”“唧唧!”
“乖啊,咱们先回去看看你爹,他的情况也不太好不是吗?”
江崽崽眨眨眼,爪子死死地抓住柳肃的衣袖,点头。
等回去以后,江梓已经昏倒在地上了,地上有很多血迹,他的脸色苍白,仿佛下一秒就会永远离去。
柳肃把江崽崽放下,小心把江梓放平。
江昼叹了口气,走过去,蹲下身来,将护在手心里的花放在他的颈侧,随后伸出手来,手心发出盈盈的柔光。
放在江梓脖颈的花慢慢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了他的衣领。
江昼把他的衣领稍稍下拉,原先锁骨处黑色的花纹已然成了红色,带着淡淡的金光。
江昼示意柳肃把他放到床上去,柳肃点了点头,抱起江梓放到床上。
江崽崽跑到江梓身边,乖乖地窝在他的手边,大眼睛一刻都不敢闭,生怕一旦闭上了就再也见不到眼前的人。
男人背过身去,轻咳了一声,柳肃意识到什么,马上赶过去。
男人手移开,手帕上的殷红刺痛了柳肃的眼,“上座!”
“无碍,不过是快要死了而已。”男人嘴角微微抬起,几乎从来不笑的人此刻却在笑。
然而面色惨白,笑得又格外让人心疼。
他已经站不稳了,扶着墙慢慢坐下,身子靠在墙上。
此时,破碎、凋零、虚弱,取代了原先的高冷、无情和强大,成为了他新的代名词。
柳肃蹲在他身边,感觉心口酸痛,鼻尖发酸,说话哽咽,“上座,救不了就不不救了,没必要搭上您的命啊。”
男人咳嗽了几声,还是笑,“忘了吗,我说过的,我的存在,就是为了那朵花啊。”
“那您救花就行了,干嘛还要救那个男人?您知不知道,您就快死了啊!”
男人也不生气他的无礼,还是淡笑。
可能是人在死前,总喜欢细数自己的平生,他也不例外。
脑子里慢慢涌现了自己的一生。
江家有一秘闻,都说,上座是怪物。
他活了上千年,却从不流血,哪怕是被刀刺入身体,也不会流血。
一个武力强大至极却杀不掉的人,没有人不害怕。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也会流血,只不过……他只在性命垂危之际流血罢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