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仰视着她丈夫的同时,她听到丹尼下令要玛莉随他走开?接着又觉察到他把玛莉的手从她身上扯开。她忍不住奇怪丹尼的口气何以如此生气?,而亚烈却是如此该死地愉快。
杰宓没注意自己正紧握着双手,但亚烈注意到了。“结束了。”他柔声告诉她。
“结束了?”她重复道,转头看向那个刚刚被亚烈击倒的男人,立刻又开始发抖。
亚烈趋前挡住她的视线。“他死了,老婆。”他说。“妳不必一直盯着他看,他现在不能伤害妳了。”
“嗳,他是死了,”她轻轻点头说。“你那么容易就杀了他,大人。我从没见过。。。。。。”
她没有说下去。亚烈叹了口气。“妳能注意到就好了!”他说。
她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始逐步后退。“好?你以为我是在赞美你吗?大人。”她的喉咙发痛。
“是看到血让妳不安吗?”亚烈问道,他觉得她的表现奇怪极了。一分钟以前,她还像只母老虎一样和那个盗匪挣扎个不停。现在她却彷佛一个受惊的孩子。
亚烈上前一步,想再安慰她。
“不──我是说,是。”杰宓突然冲口说道。
“不什么?是什么?”他问。
“你刚才问我是不是见血让我不安,”杰宓解释道。“我正在回答你的问题。”
“妳回答了吗?”
她想了一想,才低语道:“确实是见到血让我害怕。”
这下子轮到她叹气了。她原本是想告诉他,她以往为伤患擦拭过的血少说也可以染红一条河,所以她根本不可能怕见血的。但是她现在实在没有力气解释这么多。她尚未从方才那幕暴力及她丈夫的力量所引起的震惊中恢复。
此外,她也忘不掉她丈夫曾非常乐意把她送人的痛苦事实。她的马的确比她重要。
她会作上一个月的恶梦。
亚烈忽然伸手把她拉到怀里。“妳再后退,就要踩到那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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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宓回头望去,看到了那一堆尸体,不禁双膝发软。要不是他扶住她,她一定会跌到地上。然而即使心绪那么紊乱,她还是无法不注意到他有多温柔。说来很矛盾,以他那样大的个头,居然能有这么轻柔的动作。
而且他的味道很好;杰宓偎在他胸前,让他拥着自己。
“你是当真的吗,亚烈?”她小声问道。“你告诉那个可怕的男人,他可以把我带走。。。。。。”
要不是她看起来那么难过,他一定会笑出声音来。“当然不是!”他说。“我只是要让他误以为他已经控制了状况。”
“那么你是在对他说谎了?”她悄声问道。
“我的确是。”她居然会有这种疑问,他怎么可能将她给人?永远也不可能!
她再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她又重新想起了方才那血腥的场面,立刻又从亚烈怀里退开。
亚烈知道她的情绪变了,但却不知道是为什么。他不解地和他的妻子一起走回坐骑旁边,然后把她扶上“野火”的背上。
杰宓没对他说一个谢字,她只是低垂着视线。把缰绳交给她的时候,亚烈的大手擦过了她的手。她立刻把手抽开。
“看着我!”
一直等到她服从了他的命令,他才开口说了下去。“妳刚才表现得很勇敢,老婆,我很高兴。”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亚烈笑了。他发现了一个可以轻易安抚她的方式:赞美她。他决定以后要时常记住这一点。
“你也许高兴,丈夫大人。但我可没什么感觉,你这个自负的苏格兰人。”
她的反驳和她锐利的口气吓了他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