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州一案,大理寺、刑部还在审理。如今余潮生走了,师兄你还打算谋害哪位忠良?”
王溱顿时失笑:“在你心中,那余潮生算是忠良?”
唐慎反问:“不算?”
“未必如此。”王溱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他忽然来了兴致,侧身望着唐慎,问道:“在小师弟心中,我可也是忠良之臣?”
唐慎:“……”
唐慎默不作声地站起身,在王溱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接着道:“在我心中,师兄自然是的。”
王溱欢畅地笑了起来。
西北战事,成了如今盛京城中人人关注的大事。
三日后,画师终于为赵辅画完了一幅画像,赵辅满意至极,他对那幅画像爱不释手,整日观赏着。他将这幅画像挂在垂拱殿中,每日一抬头,便可以看到。
皇帝心情大悦,太监宫女们也因此得福。
季福这些日子也过得极为舒心,他并不担心西北的战况,那是官员们该担心的事。他只知晓,皇帝如此欢悦,那一切定然是无碍的。
垂拱殿外,季福对干儿子感慨道:“这日子真是越发舒坦了啊!”
话音刚落,季福才嘱咐了干儿子谢宝几句,就见一个斥候官迅速地从宫门外走来。季福立刻双眼一亮。上一次西北来了军情,皇帝看完军情后,已经高兴了十天。如今又来了军情,想来定是好消息。
季福迫不及待地将这斥候官带入垂拱殿中。
赵辅:“是西北大营来的军报?”
斥候官跪在地上,高举手中的密信:“回陛下的话,不是军报,小的是接了二皇子府上的密信。”
赵辅略有些惊讶,他命季福将斥候手里的信拿上来。一边看信,赵辅的脸色迅速沉了下去。他双手捏紧信纸,力道之大,几乎要将这薄薄的宣纸捏碎。
“废物!”
赵辅忽然大喝一声,吓得殿中所有人心神一震。
下一刻,赵辅两眼一闭,向后倒去。季福惊恐地扑上去,用身体当肉垫,这才没让皇帝倒在地上。他吃痛地“哎呦”了一声,抬头道:“还不赶紧去请御医,请御医!”
所幸这次并非头疾复发,赵辅只是急火攻心,一时气息不顺才晕了过去。入了夜,他便幽幽醒来。这位阴晴不定的帝王用阴冷的目光盯着福宁宫中所有的太监宫娥,这些奴婢一个个吓破了胆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过了一刻钟,赵辅收回冰冷的视线。他起身,季福赶忙给他披了件衣裳。
“官家。”
赵辅没有吭声,他不发一言地走到书案前,提笔便写下一封圣旨,盖上御印。
赵辅淡淡道:“明日,由你去宣旨。”
季福错愕地接过圣旨,小心翼翼道:“是,奴婢领旨。”
赵辅:“先去四皇子府,再去五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