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趣,大娘,一年级的孩子成了迷路儿,撞进二年级里去了。”
这就说明大木老师那个班是一年级,水田老师的班是二年级。
刚才体操课的二年级现在上游戏课。
“小笼子,小笼子,一笼子里的鸟儿……”
孩子们手拉着手,大家转圆圈。
歌声一停,孩子们也立刻停步。
“我身后的是谁?”
猜人的孩子向后转,立刻蹲下,蹲着往前走动,手碰到人时再摸对方,随后说出猜到的人名。
本来眼睛看不见,所以猜人的孩子用不着蒙上眼睛,或者两手捂上眼睛。只有这一点不同,其余的和眼睛好使的孩子玩法一样。不过,用手一摸就清对的,那才表明盲人判断的准确。
“这里的孩子,看起来都能成为花子的朋友哪!”
花子母亲这么说。她接着说:
“可是,达男,告诉花子这里的孩子全是盲童,花子能理解么?”
“啊,我想她很难理解。”
“但愿花子很快就能明白,高高兴兴地又跳又跑的孩子,原来和自己一个样,也是眼睛看不见的。真想告诉她,即使眼睛看不见,大家都在读书,都在学习。”
“大娘,我敢说,她还不知道这儿就是学校哪!”
“是的!”
花子也许想,她到了儿童游乐园。
总而言之,花子似乎也感觉到,广场上有许多孩子,细心留意着周围的情况。她抓着达男手指的手很用力,也忘了她抱的花束。
一年级的孩子们愿意当猫。从大木老师手里接过带铃的环。依次传下去,很感兴趣的摇着。
下课的铃响了。教师向孩子们道着再见。
只行礼他们是看不见的。
有的孩子在操场上手牵手地玩耍,有的朝教室方向走去。
有的孩子喊着“妈妈!”
花子母亲回头一看,只见教室走廊的窗户旁或者门口台阶上站着几位妇女。
“达男,那些妇女都是孩子们的母亲或者姐姐。盲童不能一个人上学吧,所以就和孩子一起到学校来。在这里一直等到放学。
“这可够艰苦的呢。”
“是够艰苦的。照顾孩子本身就辛苦,可是家有盲孩子,就要辛苦百倍、千倍。那才叫艰苦呢。”
花子母亲深有体会地边谈边向那些女人们致以注目之礼。
彼此都有残疾儿童,想到残疾儿母亲的心,即使不认识,也没有纯属他人的感觉。
小学部的主任老师打发校役通知花子母亲到接待室会面。
达男有些踌躇,他说:
“大娘,我和您一同去,行么?”
“那有什么不行?你是她的哥哥,又是老师!”
花子母亲想换下木展,只见进门的右边就是一大间特别宽敞的屋子,那里铺着草席,妇女们各自在打毛活和缝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