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心丹?”
“是啊,我曾听妙心道人说过,棺材菌虽说能炼制出多种丹药,但其中的两大辅药却是相同的,如果这两大辅药不一样的话,那便只能炼制出魔心丹和蛊母。”
不等傅伯文发问,毛道人继续道:“蛊母也称之为虫后,这种虫后自身剧毒无比,沾着必亡,却能解万蛊之毒,传说明朝万历年间曾有高人炼制过,但配制方法早已失传,彭一飞不大可能炼制蛊母。所以他要炼制的只能是魔心丹了。”
“魔心丹的炼制方法倒是有法可寻,据说茅山秘本玉女喜神真经中曾有详细记载,魔心丹原本称之为心窍丹,服者可开窍通神,洞悉万物真理,遁入神道,不过正所谓物极必反,服用者极其容易受到迷惑,最后走火入魔,坠入魔道,因此才叫魔心丹。”
傅伯文皱眉道:“茅山术不就玉女喜神术吗?既然秘本中有记载,何以我从未听闻过?”
“师兄,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现在的茅山术跟最初大不一样,据说原来的茅山术中记载了过多的害人之法,后经高人修改,才慢慢形成现今的茅山术。不过真本一直保存着,听说彭一飞叛逃师门时盗走了真本的一部分,或许里面就记载着魔心丹的炼制方法。”
傅伯文沉凝片刻道:“如此说来,彭一飞打算服下魔心丹,以助自己遁入神道?”
“若是如此倒也罢了,魔心丹之所以容易令服用者走火入魔,正是因为所用辅药饱含怨气,那股怨气只怕彭一飞也难以抵御,一旦他坠入魔道必是自取灭亡,怕就怕……”
“你的意思是说他炼制魔心丹并非自己使用?”
“恐怕如此,只是他目的何在实难猜测。”
傅伯文又问道:“那依你之见,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毛道人摇摇头道:“炼制魔心丹的辅药我并不清楚,很难推测他下一步的行动,可惜啊,若是能找到妙心道人就好了。”
傅伯文知道,这个妙心道人在道界中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见识非凡,找到他就能知道魔心丹的辅药成份,从而推断出彭一飞下一步的行动,但他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四海漂流,居无定所,要找到他等同登天。
看来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想到这,他问道:“师弟,有没有办法通知镇上所有孕妇,并且派人将她们保护起来?”
毛道人反问道:“师兄的意思是彭一飞下一步要强取胎儿?”
“有这个可能,虽说彭一飞上次搜集的不是玉女心,但这一辅药本质上还是人心,不管他下一步是否要搜集胎儿,我们应当有所防范,以防万一。”
“唔,这件事倒不难,不过彭一飞真要动手,恐怕也没几个人能阻止他。”
“眼下也只好走一步是一步了,另外……有件事想求师弟帮忙。”
“师兄言重了,只要师弟能办到,绝不含糊。”
“不管彭一飞是否以此镇为目标,我想请师弟随我一同对付彭一飞。”
“对付彭一飞?!”毛道人愣了一下,很快便明白过来:“师兄是担心天夺师侄和小香儿的安危?”
“唉,天门道会,生死难料啊。”傅伯文摇头叹道。
毛道人心里清楚,若不是上次因为张天夺需要血地龙根驱除尸毒,只怕傅伯文还不会答应参加天门道会,不过这也难怪,自己何尝不是没有半分把握,想到这点,毛道人颇感惭愧。
“师兄,你放心,彭一飞所作所为人神共愤,即便师兄不说,我也决计饶不了他。”
傅伯文大喜,只要毛道人肯帮忙,对付彭一飞自不是难事,他起身行礼道:“多谢师弟。”
“诶,师兄客气了,事不宜迟,你我立刻到衙门一趟。”说到这,毛道人犹豫了一下,问道:“对了师兄,要不要再请几个帮手?”
“帮手?”
“对,白发童颜两位道长和静玄师太前几天正巧路过本镇,他们现在应该还在镇上,若能请他们相助,拿下彭一飞易如反掌。”
傅伯文脸色一沉,不悦道:“白发童颜就算了,这对师兄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师兄,多一人多一份力,白发童颜虽说脾性古怪,但遇到大事还是晓得分寸的,以往有什么过节还是暂且放在一旁吧。”
傅伯文跟白发童颜之间的过节由来已久,当年白发童颜师兄弟二人路过张家镇,得知卸云庄藏有高人,这师兄弟二人童心一发,竟扮成盗贼夜闯卸云庄,把整个卸云庄搅得的是鸡飞狗跳,险些没把傅伯文的卸云庄给拆了。
傅伯文与之交手后认出他师兄弟二人,道破身份后,这师兄弟二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恼羞成怒,放火烧庄。所幸傅伯文及时发现才没有酿成大祸,从此以后,傅伯文对这对师兄弟是深恶痛绝。
毛道人与傅伯文交情甚深,自然知道这段恩怨,他心里十分清楚,以白发童颜二人的本事,真要跟傅伯文过不去的话,傅伯文是招架不住的,因此也常劝说傅伯文莫要记恨于二人。
傅伯文也清楚白发童颜的能耐,有他二人相助,别说一个彭一飞,就是再来两个也是白给,但大闹卸云庄一事始终令他耿耿于怀,思虑良久,他说道:“师弟,你我二人再加上静玄师太,对阵彭一飞胜算多少?”
毛道人随口便道:“起码九成胜算。”
“那就对了,既然我们有九成胜算,又何必再求助他们二人,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咱们这就去见静玄师太。”说罢,傅伯文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