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反驳任太公的话,但三家亲属还是不服气,依旧围在门外不肯离去。
任太公劝说再三始终无动于衷,气的老人家险些没背过气去。
这时候,傅伯文忽然说道:“既然你们想报仇,好,那就如你们所愿,里头的人开门吧。”
屋里头的人早就听到任太公和傅伯文到来,听到傅伯文的话,他们犹豫了一下,开门让进。
三家家属立时冲了进去,里头立时传来一片叫骂声,任太公急的跺脚连连,他颤抖着手指着里屋问傅伯文道:“怀公啊,你……你怎么让他们如此胡来?”
傅伯文笑道:“太公,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果然,里屋的叫骂声很快便安静了下来,又过一会,三家亲属陆续从里屋走了出来,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悲愤又无奈的神色。
傅伯文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杀人非简单之事,这三人罪大恶极,迟早会得到他们应有的报应,大家何必脏了自己一双手。”
王家当家抬头看了傅伯文一眼,忽然哭道:“我们也不是真想杀了他们,只想让他们还我们女儿的心,让我们的女儿好有个全尸,可他们……他们……”
傅伯文将王家当家扶了起来,说道:“取走你们女儿的心脏的并非是他们,他们只不过是受人利用罢了。”
“啊?!那……还能不能找回来?”
傅伯文摇摇头,脸上难得露出无奈之色,他说道:“就算找到真正的幕后指使者也来不及了。”
“啊,那……那我女儿岂不是死无全尸!”听到如此噩耗,三家亲属立时哭了起来。
傅伯文也是爱莫能助,但被死者家属的哭声惹得烦了,他不禁断喝道:“都给我闭嘴!”
这一声断喝犹如晴天霹雳般炸响,整个望风亭几乎都能听到他这一声断喝。
见死者亲属都静下来望着他后,他这才道:“你们的女儿死的冤屈,如若土葬,势将化作冤魂野鬼,难以脱胎转世,况且她们临死之前身子又受到侮辱,这样的全尸要来何用?”
也不知那三家人是被傅伯文一声断喝吓蒙了还是觉得傅伯文言之有理,好一会王家当家才开口问道:“那……那依三叔所见,我们女儿该如何安葬?”
傅伯文假装掐指一算,说道:“最好是火葬,化去血肉之身,留下骨灰,如此一来便没有全尸与不全尸之分了,另外你们三家最好将骨灰送往附近寺庙供奉,一来可以化去她们的怨气,令她们早日投胎重新做人,二来也可以给你们带来福分。”
“火葬啊……这个……”三家人都感到十分为难,通常而言,进行火葬的是一些处决了的犯人或者客死异乡万不得已的人家,在家乡死去的人还是极少有人动用火葬的。
(满清立国之后,清太宗和皇太极尚且沿用满族火葬习俗,但自康熙起各皇帝均不火化,而用土葬,并列入国法,以致于在这之后的官修史书中对前代皇族火葬的事实忌讳莫深。自此以后,从满族到汉族、从皇室到平民百姓无不实行土葬,这一影响直至满清覆亡仍旧存在,也正因此,赶尸一行才有存在的空间,如果火葬盛行,死在他乡者的家属只需火葬后带着骨灰返回故土,那便没有赶尸人的事了。)傅伯文一见三家人脸露为难之色,当即脸色一沉,道:“若不满意你们尽可土葬,到时候若出了问题休怪老夫没有提醒你们。”
“三叔你别生气,我们都听你的。”王家当家首先醒悟,急忙道。
“是啊是啊。”林家和邓家连忙附和道,他们跟王家一样,也是迫不得已才遵照了傅伯文的意思。
一旁的张天夺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暗骂:“什么化去血肉之身,留下骨灰,什么去除怨气带来福气,简直是在胡说八道,还装模作样的掐指算计,这死老头,说谎的功夫绝对是超凡入圣。”
在义庄待了也有一段时间,许多习俗说法他也知道,大部分死者家属对死者全尸与否还是十分看重的,有个说法是,前生若不齐全,来世便会缺这少哪,这一观念在太监当中尤其盛行,也正因为如此,太监们会在净身后将命根妥善保存,百年归老后这命根子必然随着他们入土为安,以求来世成为完人。
但这些都只是无稽之谈,秘本所载,人死入土安葬,并无全尸与否这一忌讳,更无火葬等同全尸之说,傅伯文如此胡说八道,想必也是懒得再跟这些家属纠缠不清了。
火葬的丧事与土葬有所不同,那三家亲属本想细问傅伯文该如何做,却被他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吓得不敢出声,最后没办法了,他们只好找来村里的老人,商量火葬的丧事细节。
送走三家亲属后,傅伯文叫人拿来匕首,也不管旁人如何看待,只身一人进去挑断吴氏三杰的手筋脚筋,又给每人下了一道迷心符,可怜的吴氏三杰至死也是痴痴呆呆,对他们这种草芥人命、罪大恶极的恶人而言,这种死法也算是一种幸运。
解决了琐事后,一行人重新回到任太公住宅,任太公设宴宴请师徒二人,却遭到傅伯文的推辞。
“太公,怀公实是要事缠身,这桌庆功宴还是留待我师徒二人办完事情之后吧。”
见傅伯文真着急了,任太公也不好挽留,他命人拿来一袋银元和一袋傅伯文要求的干粮,说道:“怀公,感谢你替本村解决一大祸害,抓拿了凶手,这是我们全村人的一点心意,还请你收下。”
傅伯文接过掂量了一下,又接过干粮,这才点头道:“太公不必客气,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