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婚礼还特地邀请了木君年,并给予了最尊重最周全的礼数。
“孟翎奕,你为什么这么晚了爬到这么高的树上啊?”
要不是傅时渊接住了人,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非宜想想就后怕。
说到这个,孟翎奕就忍不住哭了出来,“我被人贩子拐卖了呜呜呜……他们逼我去当歌替,说只要我不听话,就喂我吃那种药,弄坏我的嗓子……”
孟翎奕越说越哽咽,他忽然猛的揽住非宜的脖子,“妈妈……姐姐,我没有妈妈了……”
一个星期前,孟江野的妻子意外去世,难以接受事实的孟翎奕独自跑了出去,不幸遭遇了刘婶那伙人。
他们看孟翎奕的穿着打扮,判断他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他们利用小朋友的善良单纯,从孟翎奕嘴里套出了他的身份。
刘婶想到她那在镇上念小学的不成器的孙子,最近市里在乡村小学挑选好嗓子的去市里唱歌呢,要是被选上了,那多有面子!
这歌唱家的孩子,嗓音肯定不差!
刘婶心生一计,想到了用歌替的方法通过选拔。
乡镇里工作的,只要钱给到位了,哪还有办不成的事。
只要买通评委,那她的孙子出名指日可待!
这一个星期里,孟翎奕受到了惨无人寰的苛待。
他被关在地下室里,每天天不亮就去练声,吃的是馊饭,喝的更是惨不忍睹,洗澡也只能去脏兮兮的河里。
刘婶他们被抓,孟翎奕好不容易才偷跑了出来,谁知刘婶竟还留了后手,派人到处抓他。
孟翎奕一时情急,才爬到了树上躲过一劫。
经历了这次的事情,孟翎奕似乎是一夜间长大,他深刻明白了外面世界的险恶,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偷跑出来了。
非宜听了心头一沉,感同身受的轻轻拍了拍他瘦弱的肩。
剧本里的非小宜,也没有妈妈了。
原本,是有的。
非宜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她现实中的妈妈,还躺在病床上等着她,可是她却连怎么回去都不知道。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从内心深处压迫了上来,压得非宜有些喘不过气。
一大一小就这么相拥无言,木君年看了有些心疼,知道自己的外孙女是想妈妈了。
“傅爷,孟总说他现在在国外,坐的最早的一班飞机也得等明天早上,他说麻烦你先把他儿子带回去。”
许祁原在电话里说,“对了,孟总说,想见一见他儿子。”
外界的人鲜少知道傅时渊的私人联系方式,即便想找傅时渊,也只能通过许祁原。
就连非宜,都是前一阵子在木君年的掺合之下,才加了傅时渊的联系方式。
“收拾一下吧,你爸爸一会要见你。”
傅时渊把手机递了过来,孟翎奕一愣,在非宜的眼神鼓励下才接过手机,“爸爸……”
孟江野在电话里喜极而泣,父子俩久别重逢,聊得很投机。
非宜默默退了出来,看向外面遍布银辉的院子,思绪空荡。
明月当头,她心里却一阵空虚,一双眼慢慢褪去锋芒,显得有些温柔,又有些心悸的落寞。
非宜看着月色,傅时渊看着她。
“怎么,有心事?”傅时渊理了理袖口,同样抬起头看着月亮。
“也不知道我妈妈怎么样了。”非宜呆呆地看着天空。
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又说:“我是说,不知道我妈妈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非小宜的妈妈,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