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敬国公府,云荷才匆匆跟了上来。
“夫人,奴婢方才特意去交代过赌场的人,先挑断二爷的腿脚筋再放人,成了。”
“顾长宣来到京都后,到处说自己是大将军的亲弟,胡作非为,此番是他咎由自取,挑断他的筋,多少安分一些。”
“夫人此事要不要派人去同将军说一声?”
“不必了,最近几日,他怕是不得安闲。”
静文帝病重,端王无故来京,乌合国不安分,还有许肃……
想到此,玉檀神色凝重了些,吩咐云荷,“往后院子为将军留着灯。”
云荷抿唇应下。
正说着,一人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玉檀掀帘一看,正是周淡。
“下官周淡,此番打扰,实在唐突……”
“既知唐突,那边不要打扰。”
周淡:……
玉檀催着车夫绕着周淡走,可那周淡不依不饶,非跟着马车走了一路。
“快跑。”
玉檀下了马车,提着裙摆往里头奔,那周淡腿长,不由分说的拦下了玉檀。
“听闻周大人肃王行事端正,这般拦着我实在没规矩。”
“将军夫人既连下官的诉求都不听就跑,想必是心中有鬼。”周淡一揖到底,“还请夫人,让下官见严佩一面。”
“我府里有王佩李佩,偏巧没有严佩。”
“那日台上的女子就是严佩!还请夫人同她转达,她若不想见,我便站在这里等。”
“将军府大门岂是你一个外男说站着等就站着等的。”玉檀看了看阴沉沉的天色,指了指对面的大桥,“要等,就去那里等吧。”
待进府之后,云荷连忙问,“夫人,您这样不是等同于默认了喜鹊就是严佩了吗?喜鹊明明不想见他的,您这不是给了周大人希望吗?”
喜鹊的身份,在那日同云荷冰释前嫌时,便已经不是秘密。
“我瞧着,周大人是不撞南墙心不死的性子,若是见不到喜鹊,决计还有其他法子,况且,他们两个人的纠葛,还需见上一面才能说得清楚。”
可喜鹊,却是执意不肯相见的。
偏就半个时辰后开始电闪雷鸣,下起了倾盆大雨,云荷去看,却见那周淡依旧立在桥中,任由雨水拍打。
喜鹊拿着银匙在搅蜂蜜,不由得手一抖,蜂蜜洒出了些许。
“云荷,雨势太大,去将周公子请进来偏厅吧。”
喜鹊愕然抬头,“主子,不必……”
“若是心里放不下,为何这般折磨彼此。”
“他是严正不阿的大理寺少卿,我是罪臣之女,本就不应该相见。”
“可是你心有不甘。”玉檀递了一把伞给喜鹊,“想去便去,起码了却自己的心愿,若是出了什么事,我给你兜底。”
这场雨不知下了多久,喜鹊回来的时候,还在下,她没有来见玉檀,而是躲进房中,谁也不见。
与此同时,乌合气焰更甚,一批大军涌入边境,直奔京都。
端亲王疯傻的病更重了,整日缠着许肃,让他吟诗。
顾长渊亲自带兵上阵,只留心腹在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