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檀端着燕窝,踩着小碎步悄悄的站在他跟前,男人竟没发觉。
既然如此,她也不好打扰他。
玉檀轻轻的将燕窝放在桌子上,正欲转身离去,却感觉到一双长臂搂住了她的细腰。
玉檀站着没动,男人将脸埋进她的肩膀。
近日朝野事多,繁忙之余,他只想闻一闻她的气息。
顾长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猛然想起今日与许肃的会面。
玉檀已然换了香,可为何许肃用的香竟与她一致?
想到此,心中多了几分烦躁,眸子里是多年压制着的阴鸷。
玉檀突然感觉到腰间一阵收紧,然后整个人被顾长渊提了起来,放到书桌上。
这一切来得猝不及防。
没有往日的温柔,他的行为让玉檀无法理解。
甚至在玉檀的低声啜泣哀求下,他依旧没有轻易哄她,而是变本加厉。
目光阴沉得可怕。
玉檀突然想起小时候第一次与他见面。
那时候的顾长渊被视为诅咒,任何人都可以欺负他,任打任骂,只是眼里的阴鸷狠厉,是藏也藏不住的。
当时她怕他。
现在只有生气。
气他的不顾一切,气他把她弄疼。
玉檀的两只膝盖青了一大片。
桌子上点点水光,难掩旖旎。
她有气无力的趴着。
之后,顾长渊才意识到自己太过了,让她难受。
他想抱她去清洗,玉檀却推开了他,眼底一片红。
“顾长渊你混蛋!你走开,让云荷和喜鹊来。”
这回玉檀是真的生气了。
顾长渊哄不好她,只好传了云荷和喜鹊。
一番收整之后,玉檀气鼓鼓的喝掉端给他的燕窝,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门口的回廊遇到守夜的红莺,玉檀是没在意,红莺却是悄悄的打量了眼玉檀,见她眼睛红红,走路发颤,心里越发不屑,心想这将军夫人果然不得将军疼惜。
待离书房远了,云荷的情绪也藏不住了,小声抱怨,“将军也太过分了,把夫人折磨得身上没有一个好地儿,再怎么样也不能下这么狠的手啊。”
“云荷姐姐,将军近日繁忙,或许一时没把握个分寸,伤了咱们主子,不过啊,奴婢看得出,将军是极爱主子的。”
云荷瞪了一眼喜鹊,“说得你好像很了解将军似的,我跟你说,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
“我没这个意思!”
喜鹊连忙辩解,玉檀发话打圆场,“好了,赶紧给我上药,后日要办迁府大宴,事情可多,没空听你们拌嘴。”
云荷应下,有些生闷气,却不忍给玉檀添堵,喜鹊连忙却拿自己做的膏药来。
半个时辰之后,范李来报,太子召他去东宫议事。
议事之后,顾长渊同太子党的一位大臣朱庆一前一后的走出来。
看见街上的酒馆还亮着烛火,朱庆突然心血来潮,邀请顾长渊去喝小酒。
往日顾长渊都是拒绝。
今日却突然间问,“这么晚了,你不回去,家中夫人不会着急?”
朱庆挥了挥袖子,眉间透着无奈,“哎,别提了,她现在正躲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