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里有话,而萧行逸却不问波澜不问相关,只是轻笑道,日后?
神爱公主笑了笑,这是今日里唯一发自内心的莞尔,衣袖一挥,桃花衫翩跹,是啊,我与世子哪还有什么日后。只怕再无见面时日。今日目的已成,摆出送客的姿态,那世子,后会无期。
如萧行逸所料,行香寺内布满眼线,他也不愿久留,殷家人都是麻烦。
唐广在寺外马上等候,有些烦躁。
这几日风声鹤唳,谁还敢招惹这风暴中心的玄王。奈何今日奉旨赴约,萧行逸也不推脱,从寺中出来也是如往常神色。
虽说二人情同手足,但他可不敢忘记主仆的身份。
拐着弯开口,怎么样,这殷家老二找你干嘛?
萧行逸没把殷嘉耀的话放在心上,殷家兄弟内斗,他坐守渔翁之利。
只是,神爱公主却被牵扯进来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刚刚见到公主了。
神爱公主?一说到公主,唐广把玄王抛入脑后,这神爱公主,可如传说的那么神乎其神?
你是指哪方面?
真有那么漂亮?唐广舔着脸问。
一般吧。
切,看来这驸马爷也不好当。他兴趣缺缺模样,怎么着,玄王你也看了,神爱公主你也看了,什么时候回?
他是指回南境。
萧行逸摇摇头,这算什么,真正的大戏还在后头呢!
你啥意思,唐广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是说戏还在殷家?
萧行逸并没有直接答复他,他离得这皇城远,自然看得清,殷家兄妹三人之间藏着秘密。
殷释天阴险狡诈,殷嘉耀冲动怯懦,这神爱公主,周身被迷雾所包围,看不清虚实。
越看不清,就越好奇,这中间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他马蹄前踏两步,走在前头,等着吧,前头还有一场鸿门宴。
唐广跟在他后面嚷着,行,无量大人说啥就是啥,咱就跟着大人走。
你何时也学了这中原官话?
这就不提城中勾栏那妙处了,可真是开了眼。江南瘦马,北地马婆,南境船娘,西界斗姥,天南地北路数不同,咱相处久了,各地方言总能学个一两句儿。唐广说得详细,一脸坏笑,怎么,今儿我带着大官人前去瞧瞧?
萧行逸脑里闪过一道人影,以极轻盈的姿态出现,像一缕绿烟,轻飘飘又淡了。他怔怔开口,却并没有出声。
哟,今儿怎么连你都丢魂了,要不去看看,轻烟淡粉梅妍柳翠,总会有个爷看得上的。
无聊。萧行逸白他一眼,夹着马像是落荒而逃。
唐广哈哈大笑,跟着萧行逸的屁股后面,乐悠悠的,他知道他家世子,他的好兄弟心里藏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他埋得深,十几年都无人知晓,也没人敢问。
唯一知道的是,这个秘密造就了今日的萧行逸,混在骨肉里,坚若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