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件事你还该谢谢季淑妃才是。要不朕也找不到更好的借口。”钱佐语出惊人。
我听了差点没吐血。钱佐你就是见不得我一丁点好么?连有个贴心的宫女妹妹对我,也要把她支派开?我怒了:“皇上就这么不待见我,又何必留在这宫里头放在你眼前,让你看着扎眼睛?!”我停顿了一下,添油加醋道,“皇上这么在意,悠梦会认为你对悠梦余情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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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篇 第十九章 侍寝(上)
也不知为何说了这样一句话。只是话一出口,就引来了钱佐的暴怒。
“混账!”钱佐的分贝突然高了几倍,就连桌子上的茶碗都好像被引起了共振,晃了几晃。他的脸几乎要扭曲在一起,狰狞的望着我,两颗眼珠子简直冒出火来。他重重一拳锤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砰砰作响。茶碗水壶摇晃了几下,终于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冲击力,碗盖茶壶在桌上打了几个滚,终于摔落在地,掷地有声,短促清脆。茶水瞬间蔓延开来。
许是这种破裂的声音让我不得不收敛了几分,而这一点让钱佐稍稍有了一丝满足感,他的脸色稍稍好了些。但他却再次掐住我的下巴,似乎只要我再有任何的冷笑和讥讽,他就要捏个粉碎。
一股狂狷暴戾的凶潮在他的眼里涌动:“朕告诉你,朕对你根本无情,你不要在这里痴心妄想!朕对你只有恨!永无止境的恨!除非你死,这恨才会消除!”
看我毫无畏惧的看着他,钱佐的眼里闪过一丝狂躁和怯弱。他怯弱什么?他怯弱怕自己是真的爱上么?我冷笑,爱之深,恨之切?真的如尹德妃所说么?钱佐不是不爱戴皇后,而是因为爱,却不愿承认自己的爱,甚至从心里否定自己的爱。
可笑。
“戴悠梦!朕连碰你都觉得脏!”钱佐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咆哮,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有些情绪失控了。他把我的脸狠狠甩开,他的眼睛里一股凶光闪过,虽然不再如刚才那般歇斯底里,但话里的绵绵恨意倒是有增无减:“戴悠梦,你给朕听着!朕就是要把你留在身边,慢慢的折磨你!看不得你有半点好!就是如此!”
他说完,便再不看我,甩袖子迈出门去。余下一阵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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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很快就降临了。据说,钱佐从我这里离开之后,就把尹德妃给狠狠训斥了一顿,据说是数落她好心泛滥,居然把我当作上宾一样供着,不做事还成日里游手好闲,一个人住个宽敞闲静的庭院。
于是,我被剥夺了住好跨院的权力。被赶到了宫女住的宫室,非常小的隔间。这有什么?又不是没住过寝室,再不济也是皇宫来着,比我原来住的四人上下铺可强多了。
于是,我被剥夺了休息的权力。开始干杂活。不就是干活么?原来被老板压榨,从早到晚实验,还只给两百块钱三兼费,连饭钱都不够呢。
当然,即便如此,钱佐似乎还是不能够泄愤一般。当我正准备回笼睡觉的时候,有人过来传话,说皇上来了,让我去侍寝。
侍寝?!
乍一听我吓了一大跳,差点没把自己的心给从喉咙管里吐出来。侍寝?!钱佐不是最讨厌我的身体么?不过话说回来,我对他的厌恶也不比他对我的少多少。让我去承接他的“恩露”,我铁定会拿把刀子自杀的!
弄明白我才松了一口气,这时候的“侍寝”概念和清宫不同,侍寝是守夜、值夜的活。也就是主子们在卧室里睡着,三进三出的屋子里,每一隔间都要留人,以防主子起夜,口渴,天凉等等。
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我还是不由恨得牙痒痒。钱佐连我瞌睡的权力也要剥夺是么?我一咬牙,还是去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更何况,对付钱佐的机会有的是,方法也有的是,哪天惹毛了本小姐,直接弄些致命的致病菌,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想起来,似乎这是我来到南薰宫,钱佐留宿在此的第一个夜晚。不过,尹德妃并没有因为钱佐的临幸而异常的欣喜。但她此时的状态比起白天要好了很多,调整过来之后,尹德妃终究还是有些疲惫的模样。
尹德妃的眼神一直回避着我。尽管我并没有在里间呆着。
不知是为了方便还是暖和,最里间的卧室非常的窄小,除了最中央一张大床,别无他物。床离隔间也就只有两人的距离。严格来说,里间其实只是用比较花哨的夹板隔开了床和外界。
平时这些夹板如同屏风一样往两边收去,等到夜里再从两边往中间收拢。这隔板的功用,在钱佐和尹德妃双双躺在床上之后,宫女把床帘拉下,又蹑手蹑脚退出来,跪在我对面的时候,我才想明白。
这皇上和妃子睡觉的时候,得有宫女守夜值班,以备使唤。他们有个什么咳嗽,动静都要详尽的掌握。宫女自然不能离得太远。最好就在床前守着。可是皇上和妃子要行云雨之乐。有人在旁边,又觉得不自在。所以想出这么个法子,把自己封闭起来,感觉上没那么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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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篇 第二十章 侍寝(下)
然而,薄薄的夹板好像根本不能阻断声音的传播。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的声音。
我瞪大眼睛,眼前不自觉的就浮想联翩,我抬头看对面那个宫女,她早已经低着头,双手垂在胸口,好像耳朵完全听不见任何异样似的。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像个木偶一样,一动不动地跪在那。
屋子里头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我甚至能听到仄仄有声的吸吮。他们能当宫女是空气,宫女能当自己是空气,可是我不能。我甚至能听到钱佐发出一声销魂的闷哼。
我在心里忍不住骂道,这才不到一分钟,我又不是白痴,虽然没吃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跑。能一开始就这么爽么?摆明了做给我看的。
心里一阵厌恶。想不通钱佐安的什么心思。你要说他折磨我不让我睡觉倒还好理解。他把我喊来听他表演销魂蚀骨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以为让我听到他和别的女人苟合,我就会打翻醋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