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从邮票上看外面的世界,如果哪天她知道她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她鼓起勇气坐上飞机,去看她最想看的风景,见她最想见的人……
见她最想见的人……
那一年,他也在芝加哥。
林羽臣没再去深想,但方向盘被陌生的液体打湿了,许久之后,他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等顾承恩的案子结束后,我想再去前线。
对方回了。
——羽臣,如果这个案子真的破了,你会升职,好端端的为什么还要去前线?你妈不想让你去。
林羽臣看着远方,
——杨局,前线的那些同志也是其他母亲的儿女,如果身为母亲的儿女就不能去前线,总不能让我们父母去守护民生安宁吧。
对方一直在输入中,最终回了两个字。
——批准。
林羽臣收了手机,车子扬长而去。
一天后,一艘游轮上,顾晚待在一间很小的客房好几个小时了,于翁行就在隔壁守着,他说船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开了,但她听到他跟贺钰打电话。
迟横没有上船。
她已经将消息传给林羽臣了。
如果抓不到迟横,案子可能还要拖很久,在见贺钰之前,林羽臣就已经说了,傅老爷子那边毫无破绽。
警察局内,林羽臣得知了迟横没上船的事,他立马部署,让人不要轻举妄动,开始调查全部全程监控,没有发现迟横的踪影。
他像是凭空消失了。
杨局长得知后找过来,问道:“迟横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走漏风声了?”
“不可能,今天这件事只有三个人知道,顾晚,我和您,执行任务的同志我也没说明具体情况,怎么可能走漏风声?”
林羽臣在调取七星山酒店的监控:“前天晚上,他们很快就离开了七星山酒店,在南郊路段就消失在监控里,顾晚说她当时被眼罩蒙着眼睛,但能闻到海风的咸味,我怀疑迟横肯定还在那里,但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耽误了。”
“他还能有什么事,对于他们那种人,不该逃命最要紧么,难道还要带上老婆孩子不成,据我所知,迟横可没结婚……”
“老婆孩子?”林羽臣打断杨局长的话,立马拿出手机给傅骁霆打电话。
电话接通,他问:“你在哪儿?”
“蓝海湾的游轮上。”傅骁霆那边声音比较低。
林羽臣语气急促:“傅安然还在顾家吗?”
“在,沈默看着。”傅骁霆话落,他突然说:“你等会,我接个电话。”
半分钟后,他的电话再次接通,对林羽臣沉声道:“迟横去了顾家,拿枪劫走了安然。”
林羽臣瞳孔皱缩了下:“这是在京市,迟横城府那么深的人,为什么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行为?他是不想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