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没再去想迟横的事,又问道:“贺钰呢?”
他在警察围剿的时候,跑掉了。
傅骁霆被问后,却沉默了。
顾晚看着他:“怎么了?”
“跟我来。”傅骁霆牵过顾晚的手。
顾晚看了看酒店房门:“我不放心安然。”
傅骁霆说:“林羽臣在里面,还有心理医生,而且陈立就在对方房间监视这里的一切,你不用担心她的安全问题,等会我们来接她。”
顾晚这才跟着傅骁霆离开。
他们到了酒店套房,顾晚无意间看到一块玻璃上的映出的自己,吓一跳。
她刚才除了给小王子打了个电话,就一直陪着傅安然,还没把脸上的东西处理掉。
顾晚脸颊上有些发烫,在傅骁霆说话前,快速跑到浴室把麻子洗掉了,但没有眉毛的样子也真的很吓人,这里肯定也没有眉笔,她不想出去见傅骁霆。
傅骁霆却自己进来了,看到她窘迫的模样,他笑起来:“晚晚,我也曾很狼狈过,生病让我失去很多做人的尊严,刚开始我也不愿意让你看到那样的我,所以对你很冷漠。可你总有办法,让我忘了自己是个病人,是一个不想活着的人。
我们第一次见是在海边,明明是我轻生,你却在我旁边哭得好像是你的天要塌了,抽抽搭搭的让我安慰你,还吃光了我的巧克力,拉着我的手不放,我只得送你回医院。
有一次我药物过敏,全身肿了,不愿意见任何人,你把脸和牙齿都涂黑了,偷偷搭梯子爬进我的病房,赖在我身边,还把我的病床蹭得脏兮兮的,说我做一天小胖子,你做一天小黑子,我生气了,凶了你,你又开始哭,哭得满脸掉黑水……”
他说着唇角情不自禁的上扬。
在一旁听着的顾晚想起来了那件蠢事,那天她去找他,护工在门外急得团团转,说傅骁霆在里面不开门,她怕他想不开,所以干了那么一件事。
当时的样子很滑稽吧。
她的脸颊在发烫。
傅骁霆接着道:“当时我只能起来帮你擦眼泪,你还逼着我发誓,让我以后不能对你说话太大声,渐渐我愿意在你面前展示我所有的狼狈,这也是我腿疾发作,只想让你照顾我的原因。
你从不在意我的狼狈,我又怎么会在意你的狼狈?只要你是晚晚,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很爱你。”
他温柔的看着她发红的小脸蛋:“现在的你呢,是不是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你也愿意爱我,不会不要我?”
顾晚眼眶热热的,想哭,却笑了。
她没回答,只是瘪瘪嘴:“你言而无信,说好的不许对我说话太大声的,可你凶过我好几次。”
虽然一个手就能数得过来,但她偏偏要跟他计较,想跟他计较,想让他用更多的温柔补偿她。
傅骁霆拥她入怀,在她耳边给她无条件道歉:“对不起,你要我做什么才能原谅我?”
顾晚躲在他怀里流着泪,却笑得心里甜滋滋,可又有点不甘心,他对女孩子好的那一套原来都是她自己调教出来的,却被他用在很多女人身上。
她扬起挂着泪水的小脸,想鼓着腮帮子装作生气,但看到他又生气不起来,只是憋着笑:“以后只许对我一个人这样,不许把我教你的东西用在别的女人身上。”
“好。”傅骁霆捧着她的脸颊,帮她拭泪。
她心里满满的,朝他噘着嘴:“我要盖个章,从现在开始生效。”
傅骁霆别过脸,抵着唇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