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羽族人都是难以置信的样子,方才开口的男人喃喃道:“不可能,这分明是羽族的传统建筑,你一个人类……”
她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四人中忽然爆出痛苦沙哑的哭声。
不忍地转过头去,她亦是眼眶微红。
方才他们必然升起了脆弱的希望,觉得这个世上还有族人活着,然而泡沫转瞬既破,残酷的现实依旧毫无改变。
但这样痛快地哭出来,对他们反倒是好事,他们太需要宣泄了。
对于被迫害了这么久的羽族来说,这时候任何安慰都苍白无力,她只是安静地等待着,等着他们自己慢慢平复。
这场突如其来的痛哭并没有持续多久,哭声逐渐低下去,她伸出手,递出去早已准备好的手帕。
“擦擦眼泪,你们要尽快好起来啊,未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
依旧是那个男人开口:“我们还能做什么?”
他的神色惨淡极了,刚刚因为美食而带来的一丝生机消失殆尽,仿佛一堆槁木,爆出了最后一点火星之后,便要彻底沉寂下去。
她紧了紧手指,语气铿锵有力:“振兴种族,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四双眼睛倏地看过来。
她微微一笑:“那些欺辱你们的人还活着哪。”
戾气在他们脸上涌动,但很快又灰败下去。
不奇怪,他们在“受害人”的位置上呆了太久,那种恐惧与绝望深入骨髓,没有患上斯德哥尔摩症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
但不要紧,只要有情绪波动就好,就不是真的心如死灰。
她淡淡一笑:“听说过天羽衣吗?”
四人齐齐一震,那个男人更是不可思议地开口:“你居然知道天羽衣?”
“我不但知道,最后一件天羽衣就在我手中。”
虽然塞纳音并没有告诉她天羽衣对羽族有什么用处,但能作为“圣物”被特别保存在鲛人族那里,便可知这件东西对羽族绝不简单。
果然一说出来,他们便激动极了。
想信又不敢信,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她。
“天羽衣现在保存在鲛人那里,你们先好好休息,等你们睡醒了,我便将天羽衣取来给你们一辩真伪。”
“你真的……有天羽衣?”
“比真金还真。”
看得出来,他们依旧有怀疑,却又不可遏制地升起了希望,终于擦干了脸上的泪痕,互相搀扶着往民居走去。
鸟巢状的空房间有好几座,但四个羽族人显然不打算分开,全都挤进了一个圆球状的“鸟巢”中。
他们的身体太虚弱了,之前又是一番大悲大喜,哪怕心中记挂着天羽衣的真假,一旦躺在柔软的床上,困意还是飞快吞噬了他们,只在一瞬间便陷入了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