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你一点不快乐呢?”明明说着幸福,但是脸上却没有幸福应该有的表情。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吗?
“不,爱一个人太辛苦,而被一个人就是幸福了。我不是你,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两个男人的爱情,我是我,未央,一个为爱苦守了三十年最后终于光荣败北的女人。”她又呷了一口茶,目光渐渐迷离,“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我做不到的,可是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才发现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因为我累了。女人始终是最弱的,始终是需要寻找一个依靠的,嘉能成不了我的依靠,所以我只能重新找一个。还好,我很幸运,这一早便找到了,你觉得呢?”
面对未央的时候,梁芷妍才觉得自己是何其的幸运,尽管矛盾重重,挫折重重,但是至少她知道自己爱的是谁,而恒廷阎也承认自己爱的是她,也算是两情相悦,再加上一个初放,他们毕竟是完整的一家人。可是未央,苦守了这么多年之后她又得到了什么?
“不要用这样同情的眼神看着我,其实我一点也不可怜,真的,没有弃,哪来得呢?我今天找你出来说这些,也无非是想告诉你,能抓住爱的人的话就抓住吧。你们年纪都不小了,没有多少时间可以供你们浪费了,嘉能虽然身体上很可怜,可是你不要再精神上去可怜他。因为爱不是施舍也不是同情,你每次看到他的时候都夹杂了愧疚是吗?如果你真的愧疚的话又怎么能那么轻易地就跟恒廷阎在一起呢?”说着她似乎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这让梁芷妍的心理很不舒服,却无从反驳。
“既然你都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就公平一点,也豁达一点,爱你想爱的人,好好开始新的生活,不要纠结在这里的事情里,最后伤害了两个男人,你明白吗?”她为自己添了一杯水有帮她倒满杯子,“反正总是要伤害一个人的,你何不残忍一点,彻底的痛一次,也就没事了。那血淋淋的伤口总有一天会结痂的。”未央没说出口的是,然而就算那伤口结痂了,下面却依然是血淋淋的一片,但这是后话了。
梁芷妍透着氤氲的雾气,视线落在她那张带着讽刺与疲惫的小脸上,久久的无语。
桌上的食物两人皆没有动,只是茶水添了一次又一次。
梁芷妍说:“其实嘉能是爱你的。”
她的手滑了一下,杯子有些倾泻,但是很快就摆正了。
“或许你们觉得他爱的是我,我也承认,可是我不是傻子,也许你说得对,你们太过亲近了,亲近的距离让你们看不清彼此。那一天在婚礼上,虽然被恒廷阎和初放搅和了,可是最后他却跑了出去,他是去追你的吧。”她安静的笑着,追忆往事,蓦然回首才发现他们原来在错误的胡同里绕了这么多圈。
“还有在度假村的那一次,他其实很暗中注意了你好几次,尽管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却一直很担心……”
“够了,过去的事情就别再说了,我们都已经走出那么远了,现在才知道还有什么用呢。爱又
怎么样,不爱又怎么样,我现在家庭很幸福,是不会放手的。”
语毕,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喂,嗯,我现在在医院旁边的茶座里,你过来吧。”未央放下电话之后说,“不好意思,我先生来接我了,我要先走了。”
与此同时,梁芷妍也接到了恒廷阎的电话,说是来接她了。她也站起来:“我也走了。”
未央看了她一眼,去结账,梁芷妍却抢着付了帐:“我请你吧。”
她没有意见。一起往外走去。
在等待的过程中,两人又聊了一下境况:“听说都是你说动秦朗的?”
“不是,是阎帮忙的。”她摇摇头,“我什么也没做。”
“呵,是吗?我还想呢,他那个人怎么会同意回来,原来是因为恒廷阎,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他为什么愿意帮助嘉能呢?也许是因为同情弱者的心里吧,呵……”
“你也认识秦朗?”听她的语气似乎就是这样的。
“算不上认识,我先生也做医药生意,在聚会上见过几次,我也是从他那里听说要回国的事情才知道嘉能病了……”
“这个世界还真小。”梁芷妍发出感叹。
“是啊,”没想到未央也跟着附和,“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你们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会在一起吗?”
看着一前一后停在他们面前的两辆车子,未央笑着问道。
前面是罗冥的车,后面是恒廷阎的车。一红一黑。很显眼。一辆保时捷卡宴,一辆宝马730,都很招摇。
那个在前面的英俊的男人打开车门,往后看了一眼,便道:“刚好遇上的,没想到会到同一个地方来。”
梁芷妍这才发现这个男人很高,也很壮,未央站在他的身边,小鸟依人,说不出的和谐。而且声音很低,比恒廷阎都低,就像一个黑色的漩涡,很容易吸引女人。
恒廷阎也下车来,然后搂过了梁芷妍,一点不输给罗冥的说道:“我老婆。”
罗冥挑挑眉,颔首:“不错。不过没我老婆漂亮。”
“不见得吧。”恒廷阎戏谑,“到底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彼此彼此了。”罗冥道,“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来。”
“好,下次再聚。”恒廷阎朝他们摆摆手。
未央也跟梁芷妍打了个招呼,之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