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身边的梁芷妍同样望着窗外,明明做的很近,但是为何却感觉不到一点温暖?他不发一言的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梁芷妍受惊的看着他,他假装没看到,好像根本就不是故意的。
她气愤。却没有表态。
前面的大堂与小堂看着他们无声的动作与交流,也学会了眉目传情。
这时候初放打来了电话。
他在电话里说:“爸爸,你今天去了学校吗?”
“是啊。”恒廷阎用右手接听,左右却依然放在梁芷妍的腿上。
好在穿了裤子不然就亏大了,但是梁芷妍还是恨不得在那上面烧两个洞出来。同时她又竖起了耳朵想听听初放说了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的?”恒廷阎问道。
“哦,是校长告诉太爷爷的,太爷爷在说话的时候我自己听到的。”初放小声的说道,“爸爸,你为什么要去学校?”是这样吗?初放不敢想。
“你说呢?”恒廷阎说,“你以为你不告诉爸爸,爸爸就不会知道了吗?”
“我……我以为你不会去的……所以……我不敢告诉你。”初放的声音有惊有喜,但是恒廷阎想应该是欣喜多一点的。
“你没有试过那又怎么知道呢?”恒廷阎调整了一下坐姿,但是手臂就像是黏在了她的大腿上,梁芷妍无奈的翻了好几个白眼。他是想怎样啊。
在电话那端的初放认真的点点头:“我知道了,爸爸。”初放说,“爸爸,那你见了我们老师,觉得我们老师怎么样?”
“嗯?”恒廷阎转头奇怪的看了梁芷妍一眼。梁芷妍用力的蹬他一眼,“哦,你说你们老师啊。”他假装很努力的在思考着要怎么回答。
“是啊,你觉得她怎么样?”初放急了。
“嗯……”恒廷阎琢磨着,“你觉得她怎么样啊?”
本来就是小小的空间内,恒廷阎又讲得荏般大声,梁芷妍又悄悄的竖起了耳朵,想不听到可能吗?
好像是为了故意让她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似的,恒廷阎还特地加了一句:“我要听实话哦。”
“嗯。”初放说,“她第一眼看起来傻傻的,”恒廷阎这次特地把手机开了免提,车间内就回荡着他稚嫩的声音,“那天我在校园里遇到她的时候,她就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站在那里,看着身边来来回回的同学走过也不问,等到我带人经过的时候她没办法了,只着头皮来了,在很远的时候我就看着她了,近看了觉得她还蛮有气质的,嗯,就是很可爱的,我有点喜欢他。”
听到儿子说喜欢梁芷妍,恒廷阎有些老大不高兴,但是看梁芷妍有些阴晴不定的脸,又觉得很是得意,于是,他在心底原谅了儿子的越权。
“后来我才知道她原来是我们新来的老师,看她在讲台上想说话又说不上来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站起了帮了她一下,也许是因为她长得很可爱?”又是可爱,再次听到这样的评语,梁芷妍的脸要黑了。
恒廷阎却乐了。在心底给初放打气说:儿子,继续。
“爸爸,爸爸?”初
放见恒廷阎这边长时间没反应,还以为他不在了,忍不住叫了几声,恒廷阎这才拿起手机道:“我在。你继续说吧。”
“不说了,太爷爷在叫我,我得过去了,反正我觉得她可以当我妈,跟我心目中想的也差不多,但是如果你不喜欢就算了,而且她不能当我亲妈妈,我的妈妈在远处看着我呢。”
“如果你的亲生妈妈跟他长得很像呢?”恒廷阎脱口而出。
“啊?”小小的初放怎么能想到这里面深刻的含义呢?他只觉得惊讶,“这是真的吗?”
“我随便问问的,”恒廷阎挂断了电话。
梁芷妍的心一下子凉了,他们的对话全部落入了她的耳里,她控制不住的问道:“初放到底是谁的孩子?”有谁可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她心中的那份渴望那么强烈?初放……她的孩子……这……她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喉咙口,为这呼之欲出的答案,她将生活逼入了绝境。
大堂与小堂观察着后视镜,一个一脸高深莫测,一个一脸着急,少爷……
他对他们使了个颜色,大堂与小堂又关心与路况。
“你说啊,初放到底是谁的孩子?”十岁,回想着种种的细节,不是未央的,不是,难道……他的妈妈死了……难道真的是她的孩子吗?
她僵硬如磐石的坐在位置上,被这瞬间席卷而来的可怕的消息淹没了。
他没有告诉她实话,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吊着她,然后让她自己去发现,继而……好实施他的计划。
当他不再年轻,当爱再次路过,幸福的十字路口是个中转站,向左,是仇恨,是痛苦;向右,便是温暖,是幸福。
退一步,海阔天空。恒廷阎往后靠在座位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王嘉怡交叉着手,在家门口踱着步,这都大半夜了,王嘉能与梁芷妍都还没有回来。爸爸妈妈已经问了一个晚上了,都被她搪塞过去了。
未央已经打来电话说,哥哥在她那里,很快就回来了,那么芷妍呢?去哪里了?问哥哥,哥哥只说,别打电话,她会回来的。为什么不打,她去了哪里?都成谜。
她只能站在路口等着未央将王嘉能送来的。
车来了,王嘉能欣喜的看着打着大灯的车辆缓缓的开进大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