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冥界和人界没有两样,靠关系的靠关系,走后门的走后门。他这个没关系没手段的人在改革分流的大潮之下,很快就被淹没了。
“老子不干了!”两手一甩,李锃把那纸委任书往地上一甩,“以后我爱去哪就去哪,什么升职加薪,什么包办婚姻,都一边去。”
他的上司笑容一敛,“小李子啊,你看我这不是极力为你争取吗?你不知道就这份差事,有多少人都抢破头。你小子啊,竟然还挑三练四!”
见李锃还是一副不甩他的样子,老头沉吟片刻道:“这样吧,只要一年。一年之后保准把你调回来,我副手的位置……”他看李锃的目光显得意味深长。
李锃俯身,迅速将地上的委任书收入怀中,“一言为定。”
得到一年后升职的保证,李锃那点不畅快终于被抚顺了,拿着委任书屁颠颠地报到去了。
“我叫李锃,是冥界使者,代表……”他忽然不说话了,盯着对面的人发愣。黄尧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随即笑了起来。“刚好,老宅最近接到一个委托,就交给你们俩处理吧。”
青岘欲言又止,但看到黄尧的视线已经被某处掠去,眼神黯了黯,沉默不语。对面的李锃将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心里头“噔”地一亮,然后又迅速沉了下去。
“走吧。”
清冷的气质让李锃有点挪不开脚步了。旁边的人横眉看他,李锃谄笑着朝旁边挪了一步,又挪了一步。连挪了四五步之后,终于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到二十厘米远。
青岘这才将冷冰冰的视线移开,“我们的任务是把袭击女高中生的色狼引出来。”白森森的牙齿露了出来,“你去换套衣服。”
“呃?”李锃给这笑容闪得心肝颤了几颤,脑袋无意识一点。等到后悔的时候,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啊——这是什么?”
青岘默默地转过头,“没有鱼饵鱼怎么会上钩?过来!”手指一勾,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李锃面上不情愿,脚步却移得飞快。“干什么?”
青岘的手在空中一抓,一把剃须刀出现了。李锃后知后觉地大叫:“不——要——啊——”
没有理会他的吼叫,青岘将他按倒。等到青岘压上来的时候,李锃完全是享受一般,贪婪地吸着青岘身上清爽的气息,“嗯嗯啊啊……”
青岘手一顿,李锃忙赔笑,“我这是舍不得我的男子气概。嗯……啊……”青岘一脸嫌恶,却强忍着没有停下来,“唰唰”三两下就将李锃剃得像个水煮蛋一样干净。
拍拍手,青岘将假发甩了过去,“戴上,闭嘴。”
李锃委委屈屈地戴上,不时地用闪闪泪光无声地谴责青岘。青岘毫无压力,抬头打量着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形象,嘴角忍不住高高地上扬。
好吧,他承认,让李锃男扮女装只是为了报复这家伙的喋喋不休。
带着人妖李锃,青岘选了一条案发率较高、且还没来得及装上监视系统的小巷埋伏起来。此时天色还早,李锃等了好一会有点无聊,忍不住对着青岘唠嗑起来。
“岘岘啊,其实应该你穿女装,你看你,比我要好看得多。皮肤也细腻,也没有胡须,还是那什么瓜子脸柳叶眉……”说着说着他整个人几乎要粘到青岘身上。
“那是女人……”青岘冷着脸后退一步,对于他的奉承毫不感冒。李锃的热情完全没有受到打击,反而换了个方向又朝他倒了过来。
“岘岘,我穿这鞋子脚痛,你扶我一把嘛!”
青岘没动,在李锃的身体要呈七十五度、恰好找不到着力点的的时候,猛地往旁边一闪。于是,穿着短裙和高跟鞋的李锃华丽丽地摔得四脚朝天,短裙被撑得裂开了。
“岘岘……”李锃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青岘给这个称呼恶心得不行,“闭嘴!”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自己是有法力的,什么定身咒、封印咒,随便一个都能结果了这厮。于是一个手诀甩了过去,没提防的李锃被砸了个正着,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手不能动、口不能言了。
世界清静了,青岘满意了。而李锃则以一个四仰八叉、衣裙褴褛的模样僵持在地上。无论他的眼神多么楚楚动人,青岘都视而不见,兀自悠闲地进了巷口的一间咖啡屋,隔着玻璃窗远远地欣赏他的英姿。
续了一杯咖啡,青岘有点心不在焉。黄尧最喜欢这种不加糖的苦涩感,跟着他久了,他也有些习惯这个味道。他自嘲地想,这个味道的意喻,也许就是没有希望的等待。
天已经黑下来,一个服务员笑吟吟走过来,“先生,再来一杯吗?”多亏了青岘那身俊朗的皮囊,俏生生的服务员已经来搭讪过好几回了。
“不用了,谢谢。”青岘给了小费,转头一看,那条巷子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个角度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形,难怪事故发生得那么频繁。
“不好。”他惊呼一声,人已经飞身出来。
巷子里已经空无一人。青岘脸上的表情出现一瞬间的僵硬,除了瞎了眼的人和极度饥渴的色狼之外,是得有多烂的审美才会把那个人妖要捡走?
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青